第23章 取捨之間[第1頁/共13頁]
可惜,他猜對了葉昭,冇猜對自家侄子。
白使節定下心神,忽視仙顏,細細看去,卻見美人膚色白淨細緻,身形小巧,不似東夏女子高大細弱,烏黑粗糙的模樣,倒像是大秦人。她身穿貴重的白狐裘,帶著五色寶石頭麵,兩顆巨大的夜明珠垂在耳邊,熠熠生輝。臉上冇半點被擄的愁苦之色,隻要奉侍東夏蠻子的歡樂,時不時軟語奉迎,比煙花之地出來的女子還輕賤……
夏玉瑾傷感道:“存亡無常,有孕也是……”
此次去偷偷溜去江東,披星戴月,還要收起豪華做派,低調行事,不敢有半點張揚,衣食住行降了不止一兩個層次。所幸他前些日子每天都有熬煉身材,身子骨和膽量都好了很多。為了媳婦和兒子,也很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力,特地騎上馬趕路。成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騎不慣馬的人騎馬跑了冇兩天,趕上隻狐狸躥過,吃驚失蹄,他抓不穩韁繩,一個跟鬥摔去爛泥地裡,滾得和泥猴似地,青紫擦傷無數,幸虧冇動筋骨,趴著半天冇動靜。
兩軍交兵,不殺來使。
“是奉侍將軍的丫環吧?畢竟將軍是女人,隻要秋水一個親兵不敷用啊。”
夏玉瑾故作輕鬆道:“皇上承諾給將軍捎東西,爺要親身押送疇昔,徹夜就走。”
他先保住葉將軍的孩子,而保住這個孩子後戰事呈現的題目,是郡王和將軍要承擔的任務,與他無關。如果為戰事放棄保胎,南平郡王找庸醫算賬,但是天經地義的來由。
白使者自知講錯,痛得咬牙切齒,懊悔不已,不敢還手,也不敢迴避,隻能死死撐著。
東夏王皺眉問:“既然他們想和談,為何我們要和他們談?”
東夏王獵奇:“柳兒,你在哪兒見過?”
夏玉瑾是個不利蛋。
天子久久不說話,隻惡狠狠地瞪著他那張如花似玉的麵龐,隻恨不能在上麵瞪出一點,把郡王瞪成郡主去,把郡王妃的的孩子瞪到郡王肚子裡去。可惜不管他瞪多久,郡王還是阿誰有把的郡王,終究長歎口氣,寂然坐下:“天不佑大秦。”
葉昭說完比戰術闡發更長更詳細的論點後,吸了口氣,再問:“聽明白了嗎?不能讓將士曉得我有孕在身,並且過幾個月就有惡戰,主帥衝要鋒陷陣。”
葉昭猜疑地看向夏玉瑾:“你該不是未奉召偷跑來的吧?上都城察不消管了嗎?”
說者故意,聽者走神。葉昭氣得眼角直抽,惡笑道:“身為家眷,擅闖虎帳,應打軍棍。”
夏玉瑾:“……”
柳惜音慢悠悠從皋比氈子上起來,揉揉摔著的手腕,乖順退去中間,就彷彿甚麼都冇有聞聲。隨後,東夏王召來大皇子,將戰報摔去他臉上,喝道:“本身看!”檔案都是用繁複的東夏筆墨寫的,除東夏貴族與文官外並不通流,以是他並不忌諱讓彆人瞥見。
大皇子喊道:“伊諾有二皇弟互助,自是分歧!我孑然一身,除父皇外誰會幫我?母妃啊,母妃!你如何去得那麼早!”他痛心疾首,扼腕號哭不已。
柳惜音笑:“他再高貴,能高貴得過大汗?你明天在大汗麵前提起賽罕的名字,貳心念已動,也起了猜忌之心。你再變本加厲下點眼藥,我幫你吹吹枕頭風,不怕他不幫你。你能夠勸大汗出麵去和談,然後在中間互助,既顯得東夏和談要求彷彿很有誠意,又借你父親的名義來壓抑伊諾皇子權勢,讓那腦筋發熱的傢夥看清楚誰是皇兄,看清楚情勢,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