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1頁/共4頁]

“因而便戀了、癡了。我不想管江湖瑣事，盟主之位我也願拱手相讓，隻要有她伴隨。她當時對我愛理不睬，罵我迂，罵我笨。可罵雖罵了，卻終是含笑盈盈，荏弱承歡，兩情相悅。

破月看著他，眸色安靜：“她差點殺了你，我為甚麼要認她？”她本就不是原版顏破月，加上殷似雪對她全無哺育之恩，她那裡會有半點渴念之情？

“看來你們去了君和。”他的嗓音亦沙啞得仿若火燎，“苦無大師可好？”

“漠陽扶雪手？你、你如何會這套擒特長？”她的聲音都因焦心沙啞了。

破月見他眸中垂憐之意大盛，幾近能夠設想，如果是這豪氣乾雲的燕惜漠養大本身，該對獨生女兒多麼寵嬖！現在瞧著他垂老邁矣、臉孔全非，卻似孩子般鎮靜非常，破月竟也如他普通又喜又悲，一時哽咽。

“燕惜漠到底是何人？”顏破月問道。

“我原是普陀寺俗家弟子，少年學成下山闖蕩江湖，很快便搏著名譽。當年武林大會，更是力挫群雄、一戰成名，奪得武林盟主之位。

“不！他不是你爹，他如何會是你爹！”殷似雪聲音忽地溫和下來，“你爹他……”

步千洐反問道：“這擒特長有人教我的，如何？”

“旁人皆厭她睚眥必報、脫手惡毒。可我見到的，倒是二八少女，落寞地獨坐在絕壁上，比明月潔白，比東風明麗。

“他生得甚麼模樣？”

步千洐悄悄一驚，他儘力點中她穴位，她這麼短的時候便突破，可見她身為當今武林絕頂妙手，的確有其獨到之處。但她語之不詳，步千洐如何能讓她跑了？兩人隔得極近，刀法冇法發揮，他身隨便動，使出燕惜漠教給本身的擒特長，攻了上去。

燕惜漠眸中精光褪去，反而染上幾分頹唐和清冷。

燕惜漠看著破月，目光先是驚奇，而後衝動，最後是濃濃的欣喜和慚愧。

破月望著他醜惡而衝動的容顏，心頭憐意更盛，低聲道：“爹，你才吃了很多苦。我不會怪你。”

“可他如果活著，為甚麼不來見我？”殷似雪發展數步，麵如死灰，“不，必然是他！他常說我胡作妄為，常說要替我清算殘局。定是見我挑斷了你的手腳筋，以是才現身相救。可他為甚麼不見我呢？我是如許地、如許地思念他……”

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顏樸淙忠義了。當日楊修苦也說過顏樸淙向來義薄雲天，現在殷似雪、燕惜漠都這麼說，可見顏樸淙在老一輩武林俠客心中，印象是極好的——足見他的奸猾。

“我覺得前程無量，遲疑滿誌，卻恰好叫我碰到了她。

殷似雪咬牙切齒：“他一介莽夫，還是個狗屁將軍，將來不是死於武林紛爭，就是戰死疆場。你跟著他有甚麼好？誠王對你一往情深，又是皇親國戚，你為何要選他？”

燕惜漠看到他二人，微驚以後，笑了。笑得極丟臉，可溫暖的雙眸，卻有種令人安寧的力量。

殷似雪臉上的赤色頃刻褪得乾清乾淨：“他冇死？燕惜漠冇死？”

步千洐按住破月肩頭：“她輕功絕頂，我們追不上。你還好嗎？”伸脫手指抬起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