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月光太刺眼[第2頁/共3頁]

“良師難求，離俠士對宋堅亦很有眼緣，長輩便乾脆成全了他們師徒緣分。不過此事是長輩做的不對，還請前輩恕罪。”宋月朔走下主位，到稽赭麵前揮袖行了一個大禮。

稽赭道。“數月前，老夫有幸拜讀了宋子《滅國論》。”

宋月朔垂眸盯動手中茶杯裡的倒影，手指悄悄摩挲杯壁。

“噫，我還覺得是飛蟲入眼了，本來是月光刺目。”宋月朔毫不粗心的嘲笑道。這個季候蚊蟲最多，勉強有些藉口，誰知人家愣是另辟門路。

宋月朔懶懶的趴上去，下巴擱在他刻薄的肩膀上，持續道，“是不是月光隻刺美人的眼。為甚麼不刺我的眼呢？”

“自是傾力相救。”趙倚樓不假思考的道。

趙倚樓拍開她的手，板著臉道，“是月光太刺目，你少自作多情！”

稽赭對宋月朔反應略有些驚奇，他從鹹陽傳出的那篇《滅國論》裡能感遭到她蕭灑不羈的情懷，便覺得是和莊子一樣的人物，冇想到她竟如此油滑。但轉念一想，倘若她脾氣真隨了莊子，早就避世去了，那裡會入秦仕進！

想插手墨家之事的人比比皆是，若稽赭本日去求肆意一個七雄國的君主，必定不會有人回絕。但他也有他的考慮，請神輕易送神難，倘若君主乘機節製墨家，更是得不償失。

“嗯。”宋月朔點頭。

屋內冇有仆婢，稽赭冇有甚麼好顧忌，“想必宋子對我墨家內的景象也有所耳聞，巨擘身材不好，覬覦巨擘之位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曲錮此人，有些才調，隻是過於極度。亂世當中，墨家被逼無法才挑選以暴治暴，他卻沉迷於此，倘若讓此人掌權，實在禍害匪淺。老夫想請宋子為各國百姓，插手此事。”

“此事乾係嚴峻，前輩可否容我想上幾日？”宋月朔本意是回絕，此話不過是保全相互顏麵的推搪之言。

“是。”宋月朔誠篤答覆。

“國事要緊。”稽赭道。

趙倚樓施了一禮，轉頭與宋月朔輕聲道，“我先走了。”

宋月朔謙遜道，“小兒之言，讓前輩見笑了。”

“不敢當。”稽赭雙手扶起宋月朔，等趙倚樓過來接辦扶她，才道。“宋堅之事，我已經曉得，師徒緣分本就強求不得，當不得宋子帶傷賠罪，快請坐。”

墨家是天下的墨家，不是哪一國的墨家。

趙倚樓神采微凜，朝稽赭道，“師伯，我有軍務在身，不能親身護送您回墨家分院，還請包涵。”

“前輩過譽了。”宋月朔淡淡一笑。即使莊子的確悲觀避世，稽赭的話也冇有貶義，但她聽著還是不如何舒暢，若非為了給趙倚樓麵子，她或許連對付都免了。

聞言，趙倚樓抿起唇——恐怕，師伯的來意真是讓她給猜中了啊！

“前輩但說無妨。”宋月朔道。

明月高懸，鹹陽夜深。

屋內溫馨。

趙倚樓抬眼凝著她，那神情，清楚是不聽到答案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