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殺抉[第1頁/共2頁]

“大將軍這是要讓聖上因噎廢食？”左淳良直起上半身，麵向馭刺，辯駁道：“道人妖法禍亂天下之說，始於淵帝，命令打消道觀，也是淵帝所為，將軍此言，難不成是想讓聖上效仿淵帝當年那番作為？”

匡宗瞧了他幾眼，心中非常絕望――蠻玄子此人，既不風趣，又冇膽識，跪在那邊還抖個不斷，瞧不出有甚麼氣候，招了此人，不過是多了個昂首帖耳的狗主子！不過，看此民氣眼雖小，卻並無反骨，宰相說他忠心不二，實是冇有造反的膽量，讓此人來執掌天機，並無不成。隻是……此人怎的如此平淡？

聖上金口一開，隻是半晌工夫，寺人就領著一人來了晗光殿，馭刺偷瞄一眼，卻見來的道人，道袍上快意吉祥的雲鱗紋，富麗中有些誇大，未修得仙風道骨之姿，偏端著道貌岸然之態，隻是這模樣長得……不敢叫人恭維！

半個時候前――

天子發怒，臣子噤若寒蟬，叩首跪地，隻等聖上明斷。

狷急地上殿來麵聖，蠻玄子眼底幾分急於攀龍附鳳的貪婪之色，卻畢竟是個冇見過大世麵的人，宰相府已讓他歎爲觀止了，這偌大的皇宮更是令他如墜夢中，飄飄欲仙，跪在聖上麵前，叩首拜見時，渾身都細細發顫，衝動得好像登了靈霄殿的大寶。

宮城，晗光殿。

無趣、太無趣！――匡宗點頭一歎。

匡宗高居晗光殿首坐，攏拳於禦案之上，肝火未消，鬱氣不暢，陰沉著麵色俯視長跪在麵前的兩個肱骨之臣。

“那麼馭將軍，你又是如何想的？”匡宗兩眼一瞪，看著這兩個臣子，馭刺與左淳良，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雖各自為營，以往卻極少公開對峙，現在，二人卻為天機一事，硬著脖子赤著臉在他麵前辯論不休，令貳心中不免起疑：宰相與大將軍，因何如此在乎靈山之上的天機觀？此觀，不過是鞫容這廝留下的爛攤子罷了，清算爛攤子這等苦差事，旁人不肯介入，這二人倒是自個奉上門來搶這差事，甚是可疑！

“臣、臣……”心知聖上未砍得鞫容的腦袋，心中氣猶未消，又怨臣子辦事不得力，總將困難丟給君主，言辭當中似對他有所不滿，左淳知己中略慌，叩首道：“臣覺得，皇家道觀不成廢！臣心中有小我選，此人不但道法極深，更忠心於國君，可受朝廷重用，繼任天機觀天師尊上之職，鼓吹帝德，撫定民氣！”

聞天子悵歎，宰相心絃一繃，將軍卻暗自一喜。

“未儘早朝之時，你二人就如此心急？”

“聖上！”從靈山一起伴聖駕返回宮城，左淳良端著老持慎重之態，內心實是焦炙萬分，“逆賊被擒，雖未查出翅膀，但，天機觀乃皇家道觀，又在靈山之上，不成失慎重以待……”

“貧道蠻玄子，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馭將軍你……”左淳良麵色一沉，與大將軍針鋒相對，又要雄辯一番。匡宗卻頭疼之極，暴喝一聲：“夠了！十足住嘴！”

“左卿，”一聲低喝，如雲層裡悶著的雷聲，悶響在大殿上，天子肝火抑而不發，令臣子更加誠惶誠恐，“你隻知來朕麵前嚼舌根，隻想讓朕脫手平萬事，身為臣子，可有為君主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