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收[第1頁/共3頁]

攬光斜著一雙眼睨著他，聽了也不憤怒，麵上帶了幾分笑意，也叫人望不出真假。“那林相在那邊？”

“爹並不在。”林縝思又那裡見過林沉衍當即這個神情，心中微滯，臉上卻一如平常。

“……”攬光微挑了眉，她眉稍淡如遠山，此番一動，更是顯得麵上多了幾分神采。“忠孝兩難全，既然林相也是為了朝堂穩定，也是為忠，你忠於父親之意，再是對峙也不免落得個愚孝罷了。”她這番話不過是打了官腔走個流程罷了。

林縝思現在恰是在都察院任職，任侍禦史，從六品。他正在考慮為何滅了燈火，又聽攬光如此這話，楞了一愣，才道：“公主有事，叮嚀便是。”

“二弟……”

她曉得麵前此人這般說了，便已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諱飾避諱不談了。

林縝思當即追上了幾步，攔在他身前，“二弟不如明日再來，父親已經睡下了。”

攬光複又將目光落回到了身前跪著的那人身上，即便是跪在那，他也是脊背筆挺，乍看疇昔，的確是像足了林相。她想了想，朝前傾身去將之扶了起來。“起來罷，本宮與你也是一家人，何必如許生分。”說話口氣，的確是比之前溫和了很多。

林沉衍走在前頭又是彆的一番思慮。他如何不知林縝思並不蠢，約莫多想想也會明白他們此時呈現這有多不公道。他有些擔憂，現在宮內一個明月公主，宮外又呈現一個。倘若……那種環境他並不敢深想，如此，不覺伸手去握了攬光垂在身側的手。他的指尖在攬光的掌心悄悄劃過，又偏過甚去望著她，交誼切切的模樣。

林縝思倒是轉過身對著攬光躬身道：“臣並非用心欺瞞，實在是……實在是父命難為。”

“臣不知。”林縝思吸了口氣，照實答覆。

幾人沿著來時的巷子折返，林縝思跟在前麵相送不敢越矩。他跟著是半垂著眉眼，恭敬的跟從厥後，可心中的迷惑倒是垂垂大了起來。他稍稍昂首，望著前頭的兩個身影，心內已如波瀾翻滾。他當日如何也想不通，和權傾天下的大長公主結婚的竟是本身這個……弟弟。當時他隻覺得是不過是因他嫡子身份，可一想到他如此浪蕩紈絝，心內也並未幾羨慕。可方纔那對峙之下，他便已經約莫感覺，此人並不像他昔日所見的那樣簡樸。

“臣的父親，去了帝陵。”

攬光本來是要讓林縝思去辦一件首要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又感覺此時實在不成拜托。以是話都到了嘴邊，又懺悔收回了。

饒是這般言語不善的詰責，林縝思也涓滴不見神情竄改，好像他臉上早就已經帶了一張麵具，對旁人永久都是同一種神采。這波瀾不驚的模樣像足了林相，林沉衍望著他，不覺又挽起唇角嘲笑了一聲。他到處都像，乃至於世人都隻認他一個是林相的兒子。但是，卻總另有一處不像，林易知對林沉衍卻崩不住這張臉，常常見到都要吵架斥訓，不歡而散。

“……睡下？”林沉衍聽了這話，昂首看了一眼天上。此時纔剛入夜，林縝思夙來睡得晚，這誰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