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第4頁/共7頁]

起先說話的阿誰當即閉了嘴，緊抿著唇不敢再作聲，可殿內那些幽幽弱弱的抽泣聲如水波普通層層推湧而來，越加叫她心境不寧了起來。公主這幾日到底是如何了。她從彆的宮調來明月宮服侍光陰不長，可當日也曾見過大長公主是多麼氣勢侵人，又那裡……那裡會想到大長公主也會有落淚的時候。莫非是因為前幾日出錯台階一事？可卻也未見公主這幾日有前去看望小天子的。

寧沽南停駐在不遠處，隔得不近不遠，望著她的目光倒是一分分的冷了下來。烏黑的眼眸如同吸人墜入的深淵，裡頭又如同攀出了毒蛇吐著信子在“攬光”臉上舔過。本來依坐在床榻前的“大長公主”身子已經有些發軟，她坐在原地，板滯的張了張口：“候――侯爺――”

林沉衍在外頭交代事情，進屋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垂。雕花的窗戶開著，這處是城郊小莊園，在一座小山丘上，四周滿是木芙蓉。現在合法花季，遠瞭望去素淨如火燒普通。清風吹動，從將要垂進屋內的枝端落下幾瓣花瓣。

大殿以內，各處都亮了燈台，燈燭外罩著絲絹罩子，既敞亮又無煙塵。暖融融的亮光照在當下每小我臉上，都透著幾分和藹暖意。唯獨，裴衾的一張臉上泛著慘白。

但是越是如許不動聲色，“大長公主”的心中越是忐忑不定。緩過這一時半晌，方纔板滯的思路也迴轉了過來。她挪了身子，朝著寧沽南跪了下去，伏著頭肩頭微微顫抖。

“那人喚作葛不閒，不曉得駙馬能不能動用天下權勢尋得一個早死了的人。”攬光嘴角輕微翹著，暴露的笑也是似譏似嘲，又加了很多厭倦之意。她並不想去多想當年的事情。

林沉衍想要問，這時下卻實在難開口。隻感覺是有些東西堵在喉嚨口，叫他發不出聲來。他看了眼攬光，目光中透暴露很多懷念和柔情來。

如果她的這張臉……再不能用了，而她本來的那張臉呢？

攬光神采煞白的呆怔在原地，彷彿被他之前的那一番話震懾心神。林沉衍見勢危及，連喊兩聲無甚感化便從頓時側彎下身，一把擒握了攬光的手臂。

寧沽南麵上倒是出現了些微嘲笑之意，若非是這張臉能臨時保住她的命，她早就……

寧沽南視線微垂，視野落在麵前人身上，又好似從未將這小我看入到眼中。衣袂輕微轉動，寧沽南轉了身負手而立。“那日的事情臨時揭過，若再有下回……”

攬光也點了頭，像是附和他的說法。“我之前也派人刺探過寧沽南，他每日來回宮中和侯府，並無去旁的處所的時候，臨安巷我也是頭一次傳聞。”她手指撚著的袖子的布料，顯得隨便又如有所思。

――攬光的臉恐怕是要落了。

林沉衍悄悄喟道：“攬光……”

宮女寺人守在殿門外，進不去內殿。兩個挨著殿門的小宮女聞聲裡頭纖細的響動麵麵相覷，一人抬高了聲音道：“公主這幾日有些……”

“且查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