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更相逢何歲年4[第1頁/共4頁]
傅嘉年見和她不肯信賴,也不再多費口舌,隻說:“萬一碰到甚麼怪事,叫那誰給我帶個口信兒就行。”
賀冰瑞笑著斂了下巴:“是的,他老是如許。幫他選塊料子罷了,冇需求這麼客氣。”
陳煜棠還冇抬起眼皮,就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超出車窗,飄了出去。
許繪今後退了一步:“我不去。我的畫剛畫了一半,還要持續畫呢,傅大少,不作陪了。”
傅嘉年“嘿”了一聲,明顯並不認同,上前一展臂,搭在許繪肩膀上:“要不,我們一起去她阿誰甚麼香道館看看?”
賀冰瑞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還是剛強己見,輕荏弱弱地辯駁道:“香道館裡來往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太太蜜斯們,如何會有事產生?”
“是,我還冇有畢業,來給賀教員幫手。”
傅嘉年朝陳煜棠使了個眼色,陳煜棠這才覺悟過來:他本來就不籌算帶著許繪疇昔。
麵前的門臉在滎州最熱烈的北平街,打扮得卻很低調,冇有甚麼牌匾之類的東西,門敞著,掛了一道青藍色的布簾,上麵用純白的線繡了一個大大的香字,並著幾道雲紋,有點出塵的感受。
傅嘉年打斷了她的思路:“到了,就是這裡了。”
三人穿過略微有些嫌窄的通道,拐入一間閣房。
“好久不見,嘉年。”賀冰瑞說話聲音很輕,主動和傅嘉年握手,冇有多餘的酬酢。
她一眼瞥見坐在車裡的傅嘉年,趕緊堆了一臉的笑容,想迎過來。傅嘉年卻彷彿不太歡暢,皺了皺眉,彆過甚,又將車窗搖了上去。
走近了,陳煜棠才留意到,香道館門前掛著一隻鳥籠子,內裡餵了一對兒紅嘴相思雀,時不時輕靈地上躥下跳、叫上兩聲,非常招人喜好。
“你這旗袍,就是許繪幫你打草稿,請人來繡的阿誰吧?”傅嘉年做出一副剛剛纔留意到的模樣。
賀冰瑞靜了靜,才暴露驚奇的神采:“如何會如許?”
這櫃子裡,八成放的都是各色香料吧。
“這你可就說錯了,就拿你家那塊盤龍吐珠來講,”傅嘉年扳起手指,“那塊黃楊木料是賀家相的、題材是我傅家定的、稿子是許家畫的,最後是你陳家動手雕的。缺了任何一家,你們那盤龍吐珠,都不會這麼完美。”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披著白貂皮披肩的年青女人,不過是三十高低的年紀,卻打扮得過於貴氣,因此橫生出一股老氣來,看模樣像是大戶人家的姨太太。
兩人又笑言幾句,賀冰瑞將他們請到課堂裡。
傅嘉年和小蘭一邊走進香道館,一邊扳話。統統有傅嘉年辦理,陳煜棠懶於多費口舌,隻悄悄聆聽。
“誰曉得呢,”傅嘉年迭起腿,順手摸起手邊課桌上的一隻香夾,顛來倒去地玩弄盤子裡的香灰和冇燒儘的香碳,“那小子估計是得了失心瘋,想著名,撿了我們如許的軟柿子捏。”
他唱的是《牡丹亭》裡的一句戲文,因為賀冰瑞是製香世家的傳人,以此調侃。
賀冰瑞並冇有在乎,也坐了下來,仍然是溫溫懦懦的腔調:“嘉年,你之前說找我有事,是甚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