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酌[第2頁/共3頁]

能做出如許細心的行動，她身邊站著的當真是那位軍功赫赫的榮寵親王？

高大的身軀擋住斜吹的雨絲，沈妱驚奇於他這俄然的行動，待明白過來時，心中轟然一動。

當然，關於薛萬榮的事情沈平提得比較隱晦。但端王殿下目光多麼鋒利，見慣了各種強取豪奪，天然也曉得鄭家的藏書於薛萬榮而言，就是一塊擺在那邊無人保護的肥肉。

“先生放心！”沈妱包管。鄭家的藏書樓固然外人可貴一進，她卻跟著沈平去過很多次，當下便起家道：“徐公子請。”

他大抵真的醉了，掌心炙熱，握在沈妱的手臂上的時候，隔著輕浮的春衫能清楚發覺掌心的溫度和手指緊握的力道。

妻兒接踵分開，書樓便成了他獨一的依托。當時候鄭家雖也有藏書，合起來也不過三五千之數，自從鄭訓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藏書上，書樓中藏書日趨豐富。

沈平早已風俗了他這直來直去的氣勢，便道：“小弟也是藏書的人，天然不會做這等為虎作倀之事。”

到得現在，鄭家祖上傳播的田產都被他賣了個精光，全都換成了藏書，而世代居住的鄭府也被拆了個七零八落，除了這座書樓和賴以藏身的五間小屋外，全都賣了。家裡的主子當然也走了個潔淨，除了這小童平常打理外，再無旁人在此。

那頭沈平端起酒杯，“徐公子既然來拜訪鄭先生，天然也是愛書之人，這書樓的藏書可都是無價之寶，我們人微言輕，扛不過薛萬榮，還望徐公子能……脫手互助。”

書樓離屋子不遠，沈妱熟門熟路的帶著徐琰走出來，因氣候陰沉，內裡光芒甚為暗淡。一排排高大的木櫃聳峙，一層層的分紅了很多個小格，格子都有小門，緊閉時能製止冊本沾灰。

可鄭訓倒是個鑽在書眼兒裡的老書蟲，把產業變賣殆儘後已然冇了保護這無價珍寶的才氣，招來薛萬榮的覬覦也是自但是然的事情。

這頭徐琰飲了酒，臉上醉意更濃，沈妱看他目標達成，對兩位老書蟲所談的購書、鑒彆、訂正之類的事也冇那麼有興趣了，便湊疇昔小聲問道：“殿下要不要歇歇？”

彼時鄭訓也才四十歲擺佈的年紀，每天到晚要麼沉浸在書樓，要麼流連於書肆，為了一本愛書，能豪擲令媛。

徐琰扭頭看了她一眼，醉中目光略顯遲滯，反而帶出幾分當真的味道。

他身上穿得簡樸，一襲青布衣衫半新不舊，因為身邊冇有女人打理，衣衫上褶皺甚多。他的描述也頗蕉萃，加上剛纔在書樓裡撒石灰時衣衫上沾了些，看著身甚為得誌。

如此耗資買書，短短七八年內，鄭家的藏書便由七八千敏捷漲到了六七萬，並且此中多有珍本孤本，代價令媛。

風從側麵吹來，雨絲斜入傘下，沾濕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