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生亡榮光[第1頁/共3頁]

“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小羽士就行。”

乾坤亡。

小羽士提著扁擔疇昔，昂首看著馬兒，又朝女童看去：“你找清源道長何事？他已出山雲遊八個月了。”

“真香啊。”

雲邊彩霞被金光暈染，深紫清藍金粉，成片成片，跟著行雲流轉。

“我叫藏逸，我倒不消甚麼謝，就是照顧匹馬兒嘛。”小羽士說道。

因是徒步，速率放慢了很多，路上偶爾能聽人閒談，各式動靜都有，天下亂局，奇聞異事，八卦豔情，或冤假錯案，此入耳到最多的，無外乎於“瘟疫”二字。

揹著山坡，四周寂寂，除了泠白月色，就剩下土裡爛著的一兩片冥紙，和墳前舊黃的杯盞。

夏昭衣淺笑，摘下腰上的小荷包，走去遞給小羽士。

夏昭衣摸摸它的脖子，說道：“小道長，我這馬兒，就交給你了。”

大大小小的墓碑林立，月色戚白如雪，有些墳連墓碑都冇有，隻要很小很小的山丘凸起。

夏昭衣收回目光，朝正北邊看去，緊了緊肩上的小承擔。

是真的，嫌棄這片地盤了。

小羽士剛挑完水，抬手擦汗，聽聞身後的動靜，轉頭去看。

中秋才過，八月十八。

老伯們接過錢，連連伸謝，誇他們心善。

“照看馬兒？”

夏昭衣入城後走了八十八步，停下後轉眸望著東南邊的長街巷道，心中默數捏卦。

這是二哥軍中好友的墳，阿誰暮年用身材替二哥擋掉一杆長槍偷襲的甲士，因是孤兒，以是二哥將他葬在此處，而後每月都會來此，喝杯酒，說會話。

算不上故鄉，但也不該陌生至此。

“送你，”夏昭衣笑道，“我用幾味香草做的，無礙你修行。”

“好妙，這是……”

“倒也冇甚麼難處，”夏昭衣轉頭看向青雲，抬手撫著它的脖子，“就是想托他替我照看這匹馬兒。”

她沿著石道徐行走著，繞去了大道觀的彆的一處後山。

青雲這時微微低頭，在夏昭衣身上悄悄蹭了下。

夏昭衣點點頭，將手內裡的韁繩交了疇昔。

襄倦山山上便有兩座道觀，一座大，一座小。

“有的人死了，被祭入了廟堂，有的人死了，連青史上一篇殘頁都未曾留予，另有的人，死了是枉死，是朝堂更迭和權勢爭逐裡的捐軀品。”夏昭衣溫馨的說著。

夏昭衣抬手扶著墓碑，閉上眼睛，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你一小我？”小羽士問道。

小羽士被她大人樣的語氣逗笑，說道：“你找清源師尊何事，你是趕上了甚麼難處嗎？”

而覆浪過後的新霸主，隻要不是易書榮，與她更無關。

中午在路邊一家茶肆停下，她冇有出來，在茶肆後邊的樹蔭下乘涼，就著水袋裡的水啃動手裡的小乾糧。

與此同時，在隔著一座山嶺的大道觀後院，小女童牽著馬，從石道高低來，也在後邊的院門外停下。

隻是，不管亂世亂世，是興或亡，苦的都是衝殺火線的將士和艱钜求生的百姓。

兄妹兩人沿著山路爬上了小道觀，摸黑從後邊的院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