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一人之下[第1頁/共2頁]

安於持攏眉，低聲道：“父親，這一刀刺得實在太狠，這番苦肉計，得不償失。”

安於持和安於道不再說話，安於持拳頭緊握著，眼眶通紅，安於道心境沉重，望著窗外。

“要放棄路千海？”

馬車經太長街，很多百姓望來，劈麵有一隊巡保衛走來，得知是太傅車駕，往一旁恭敬避開，由他們先行。

安秋晚不是淺顯文官，作為門治安氏的嫡宗子，他是家屬悉心去種植的，年青時也曾馳騁疆場，彎弓射鵰，體型魁偉健旺。

安於持和安於道冇有說話，溫馨聽著，容色嚴厲。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安氏決不成陪著大乾的李家折騰，田大姚在落第和門治揮起的大刀，安氏雖無毀傷一兵一卒，元氣卻被斬了大半，現在天下罵名，一半在我安氏，我們想重立根底，重振安家，便不能再持續留在都城，而讓安家在都城滿身而退，隻要一個彆例。”

安於持和安於道互看相互一眼，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怪，以及不安。

“目光短淺。”安秋晚說道。

“父親，您想說甚麼。”安於道說道。

安秋晚收回目光，很輕的說道：“你們看到了嗎，這些巡保衛的模樣。”

安秋晚點頭，沉默一陣，低聲說道：“不但路千海，梁凡斌等人亦如是，需求的時候，該放棄便放棄，先動手為強，一旦情勢不妙，記得先發製人。”

安秋晚點頭：“可。”

“他們對我們恭恭敬敬，回過甚去對那些布衣，便是又一副嘴臉了。我們在他們麵前能安然享著他們的尊崇，但轉眼到了皇上跟前，他要我們進宮，我們便進宮，要我們罰站於東明宮前，我們便隻能頂著驕陽受著。一等二等三等四等，是不是如此清楚？”

馬車不算小，但是坐著三個男人，空間顯得逼仄。

“有主有次，一主多次，合而成形，始稱品級。擁權者保權，附庸者保財，被打劫者保命，以禮教忠孝德義廉恥之說辭教養，愚之美之讚之，此等光鮮之皮，謂之江山社稷，”安秋晚笑道，“治國之道太難，而此中最難的，倒是民智。”

安於持同安於道一驚：“父親，這是何意？”

“至於路千海失落一事，”安秋晚又說道，“如若真同夏家餘孽有關，務必儘快找出，實在不可，便堵截同路千海有關的統統牽繫。”

安於持深思：“既要使民安之，又要使民服之，實在，倒能夠在所讀的書上做文章。”

“若不真刺，皇上哪會信，即便真刺，他現在恐怕也不信我，而對於安氏而言，這一刀還遠遠不敷。”

安氏貴胄，幾代積累的財產和世家行事之風，讓哪怕是一個車廂，都極儘奢糜。

車簾被掀起，安於持用金玉勾挽住，清爽冷風隨陽光撲入出去，車廂裡光芒充沛。

“父親，您尚健旺。”安於持忙道。

“為父已大哥，雙肩佝僂，撐不住了，”安秋晚看向兩個兒子，“安氏今後便靠你們了，你們諸多兄弟要連合，切勿內鬥。”

“國泰民安，纔好坐擁繁華繁華，難的，就是如何使民安。冇有詩書教養之人，鹵莽，低俗，霸道，癡頑，好挑釁惹事，恃強淩弱，乃至殺人放火，此為不安寧。可有詩書教養之人，讀下的書越多，張口吐出的字便越能化作鋒利利刃，殺人無形，毫不見血。讀書便是民智，讀的越多，民智開的越多，不想被逼迫剝削者便也增加，此亦為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