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女如陌路[第1頁/共3頁]

話未說完，一個清脆的耳光就落在了她臉頰上，把滿屋子人都打愣了，也包含程微。

聽程瑤提起去衛國公府的事，韓氏心頭漸消的肝火又冒了起來，手一緊，驀地間看到程微狼狽不堪的臉，另有強忍疼痛的神情，到底還是鬆了手，對那婆子表示道：“桂媽媽，你們帶三女人去暖閣洗濯吧。”

程微疼得睜不開眼，悄悄點了點頭。

在程微的影象裡，這位大舅母弱質芊芊，對她從未大聲說過話，每次去了，老是含笑噓寒問暖。程藐小時候曾大逆不道的偷偷想過，如果她的母親像大舅母，祖母像外祖母，那就好了。

桂媽媽扶了程微往暖閣走，程瑤趕緊跟上，卻被韓氏喊住：“瑤兒，你留下，我有話要叮囑你。”

程微搖點頭：“冇燙著，茶水是溫的。”

她這個年紀，當然有那不愛擦脂粉的，比如二姐。

“母親？”程微眼睛微微睜大，明顯冇想到母親的大怒，和她本日妝容有關。

十三歲的小女人，如同稚嫩的小荷才露了一角，可就是這個麵龐還未褪去青澀的小女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茶杯，另有母親的大怒，卻顯得格外安靜。

顛末門檻，桂媽媽口中道：“三女人，您謹慎腳下。”

這時程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邊叩首邊替程微討情：“母親，請您息怒，都是我的錯，是我替三妹打扮的，您要懲罰，就懲罰瑤兒吧！”

程微活了十三載，把這些前提擺出來想，都冇想明白，而在以往，她更是從未想過的。

婦人抓起手邊高幾上的茶杯，就擲了過來。

韓氏不自發停下，程瑤忙趁機討情道：“是呀，母親，等會兒我們還要去國公府呢，如果外祖母見了三妹這模樣，定會擔憂的。”

程微這才重視到，屋子裡另有兩個丫環並一個婆子，都是常日在母親跟前服侍的。

她的大姐姐是太子妃，二哥拜名流顧先生為師，文武雙全，頗受恩師看重。

雪蘭和霜蘭都是韓氏貼身服侍的大丫環，聞言對視一眼，忙出去了，半晌後從耳房折返，一個端著臉盆子，一個托著軟巾等物。

嘖嘖，這不曉得的，還覺得二女人纔是夫人遠親的閨女呢。

她的臉騰地紅了，這類尷尬，幾近比得上對止表哥透露情意那日，那幾個小混蛋俄然呈現的時候了。

桂媽媽見了，心底忍不住歎了口氣，親母女生分紅這模樣的，真是未幾了。

韓氏手微微一頓。

程微緊緊閉著眼睛想，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碰胭脂水粉了！

她伸手扯了女兒一把，把她往西洋鏡前帶：“你看看你把臉抹成甚麼模樣？莫非你還冇斷念，要再丟一次人麼？”

但是，想到這裡，程微更加不明白了。

程瑤驀地變色：“三妹，茶水熱不熱？冇燙著吧？”

程微才捱了打，臉上火辣辣地疼，俄然沾了濕熱的軟巾，忍不住掙紮著避開，韓氏一邊加大力量一邊恨聲道：“你還敢躲，是不是捨不得這張假臉，啊？”

她終究忍不住頂撞：“我冇有不要臉麵，母親您忘了，那日是花朝節啊，母親您當年，不也是在花朝節上看中了父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