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脫險[第1頁/共3頁]

“微微，彆怕。”程澈護著程微，任由那些無頭蒼蠅般亂跑的人不斷衝撞著他的身材，未幾時，髻已狼藉。

程澈把孩子接過來，問：“是不是手痠了？”

“阿寶――”一個婦人從程微身側衝過，撲到了阿寶身上。

胡亂祈福甚麼的，是不可的啊！

他接過程微懷中已經嚇得不會哭的小娃娃，緊緊抓著她的手，帶她在一排排屋頂上馳驅。

耳畔是呼呼的風聲，猶帶著寒意。

兄妹二人一邊往巷子外走，一邊引那小童說話，到最後隻問出小童叫阿寶，就再問不出其他了。

她刹時白了臉，渾身的血好似被抽光了，一片冰冷。

“放心吧，不會再等三年的。本年春季另有武考，大不了二哥就冒著被教員臭罵的風險，給微微考一個武狀元返來。”

喊完，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程澈抬手替程微擦眼淚，嘴角笑容和順穩定，彷彿他錯過的不是籌辦六載的測驗，而是一頓無關緊急的宴請。

這裡是不能再留了。

“我來問問。”

新奇的氛圍帶著仲春芳香湧進肺裡，程微大口大口呼吸，感受這才活了過來，一手抱著娃娃，一手攬著程澈，靠在他懷中不動。

“大嫂快些起來。”程澈把婦人扶起，“街上人荒馬亂，大嫂帶著孩子早些回家吧。”

程澈看一眼人海，入目是男女長幼驚駭的神采，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慘叫。

程微看傻了眼。

“嗯，方纔一向跑不感覺，現在才覺出來。二哥，這孩子如何辦啊？”

“冇事了，冇事了。”程澈瞧著花容失容的少女，恨不得替她遮儘一世風雨。

程微氣得咬牙，恨不得衝疇昔踹那木門幾腳。

一起上，二人與從阿誰方向跑來的百姓擦肩而過，還看到一隊隊衙役往阿誰方向湧去。

程澈把一臉蒼茫的小娃娃放在腳邊，攬住程微：“傻丫頭，那有甚麼打緊。”

程微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急得直頓腳。

“真是個傻丫頭。二哥測驗，你莫非不該來送麼？”他一副不覺得意的模樣，“不過是一場測驗，錯過了此次，另有下次。三年後，你二哥仍然是浩繁舉子中最年青，最漂亮的，你且放心吧。”

這時，她褲腿被扯住，低頭，見那小娃娃仰著頭，癟癟嘴，然後喊了一聲：“娘――”

程微點頭：“那不一樣的。”

程微恐怕再冒出來甚麼人罵些讓人羞惱的混賬話，忙喝止道：“彆喊了，我纔不是你娘！”

熟諳的聲音傳來，程微刹時安了心，喊一聲“二哥”，在擁堵的潮流中，聲音支離破裂。

不知跑了多久，程澈停下，抱住程微，從房頂一躍而下。

固然她明白，突發的變故是誰都料不到的，但是，內心的自責還是積成了無數冰刃，刺得她心口疼痛非常。

失而複得，婦人萬分感激，抱著阿寶撲通一聲跪下來。

方纔險死還生的程微冇有哭，可她現在卻哭了，淚水簌簌而落：“二哥，都是我害得你，若我冇有來送你，你就不會為了救我，錯過了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