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誓死不從[第1頁/共3頁]

躲在屏風前麵的程微冷靜看著。

歡顏道一聲“請”，回身今後走，舉子趕快跟上。

等藥童取來程三叔所需之物，程三叔神情專注替舉子措置傷口，那舉子也是個有骨氣的，竟然咬著唇一聲未吭。

程微悄悄咬牙。

他衝一臉惶急的墨客道：“孝廉莫慌，讓我看看。”

說到這裡湊上前，聲音壓得更低：“說是獲咎了哪個衙內。”

心道，這舉子恐怕是憋著一口氣要借會試翻身，現在蒙受如此打擊，尋了短見也說不定。

歡顏帶著人繞過山川屏風，走過通廊，進了一側房間。

可他治病救人，卻救不了心。

程三叔淡淡瞥那伴計一眼：“濟生堂救死扶傷，入了這門，便是我的病人。”

歡顏俯身低聲道：“三老爺，我們女人想看一看那舉人老爺的傷。”

彼時，老百姓常稱一些官宦後輩為衙內，民不與官鬥，濟生堂固然背靠懷仁伯府，可畢竟是開門做買賣，何必為了一個小小墨客獲咎人呢。

本來攔著墨客出去的伴計趕過來：“三老爺，此人是被劈麵德濟堂趕出來的！”

醫者父母心，程三叔忍不住勸道：“手傷本來隻是小事，最多養上百日便可複原。我看孝廉還年青，為此鬱結，因小失大。不若回家埋頭養傷，苦讀三年後再了局，定會金榜落款！”

雖則大梁連綿百多年，恰是到了天下安寧，文風騷行的期間，舉人冇有之前金貴，想要踏入宦途，絕大多數都會持續苦讀，不然就要等上十幾乃至幾十年，纔會比及授官機遇，可落第後自有鄉紳地主等人奉上財物，農戶來投奔，衣食無憂還是充足的，可不像窮秀才那般艱钜。

伴計湊過來：“我們老爺已經給您措置好了傷口，您還是快出去吧――”

程三叔不忍再說下去，舉子已是麵色煞白，再也難掩失態：“骨裂？大夫，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雖如此，還是忍不住又勸一句：“孝廉，不管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隻要人在，總有柳暗花明之日。”

程三叔身為醫者，見慣了生老病死，可這舉子苦讀三年，眼看就要了局，卻遭遇這等變故，實是凡人難以接管的，要真是就此瘋了，豈不是可惜。

“歡顏，你如何出來了？”程三叔皺著眉，低聲問。

程三叔笑道：“我們醫館，另有一名善於此科的大夫，孝廉可隨她去看看。”

見程三叔點頭，歡顏嘴角暴露笑意，快步走到一頭霧水的舉子身邊，低聲道：“請孝廉隨小的來。”

舉子腳步一頓，冇有轉頭，亦冇有吭聲，冷靜抬腳往外走。

不管是這舉子獲咎何人，還是他的手傷，程三叔都無能為力，隻得一聲感喟，看著他失魂落魄往外走。

話未說完被舉子一把推開，舉子仰天大笑：“哈哈哈，都是崔子謙害我，我，我定要和他拚了！”

“三老爺，我們女人說，醫者父母心，患者在大夫眼中無男女，那麼大夫在病人眼中也該無男女。她說想試一試，或許能讓那人順利插手測驗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