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世家風骨[第1頁/共2頁]
“郎君,本日是中秋。”
厲出衡用心支開他:“中秋又如何?你約了才子?”
“中間是在威脅本侯?”
可惜,清遠侯紀瀾向來冇有這份自知之明。
厲出衡披著外袍坐在院中石案前,案上置了一方棋局,那是昨日與妙蓮大師未完的棋局。妙蓮大師有嚴格的作息,不會因為棋局勝負未分,而與他徹夜達旦地對弈。
來者是紀瀾,緋紅的錦袍,袍裾壓著一圈繁複的斑紋,飾以金線,頭頂銀冠,一如既往的富麗風騷。
紀瀾溫暖地一笑,徐行向前,一掀袍擺坐了下去,“無妨無妨。”
“要你多嘴!”厲出衡輕斥,“讓你下山回書院清算,你如何還不走?”
“妾這就告彆。”杜且回身便走了,真的走了。
厲出衡還未及反應,杜且已經消逝不見。
“這……”紀瀾籌辦不敷,天然答不上來。在他看來,厲出衡不過就是一個不敷為懼的落魄士子,家世顯赫,但宗族權勢不敷,在朝堂中的影響力亦是微乎其微,即使以後他權傾朝野,可那也是十年以後,眼下恰是打壓他的好機會,最好能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郎君不是作了一幅畫要送予女君?”阿鬆暗自發笑,“現在良辰美景,如果再不送的話,今後怕就冇機遇送了。”
“侯爺莫要忘了,杜府把厲某趕出來的啟事是以為厲某並非河東厲氏後輩。”厲出衡麵帶笑意,信步走至爬滿藤蔓的圍牆邊,指著花窗以外的群山疊幛,“厲某十四歲隨恩師在各地遊學,去歲落戶帝京,在萬山書院與一眾學子論道講學,他們都能夠證明厲某的身份。”
“清遠侯來訪,厲某本該相迎,無法重傷未愈,不能起家。”厲出衡的一身傲骨倒是百鍊成鋼,連紀瀾的麵子,他都不給。
厲出衡冇有接話與他持續酬酢客氣,專注於石案的棋局,墮入沉默。
“本侯傳聞,這樁婚事底子就是子虛烏有。”
反觀厲出衡灰色布袍,僅以一根木簪束髮,簡樸到粗陋。
他乃至有一個奇特的設法,莫非厲出衡也和他一樣?可在娶杜且之前,他底子冇見過厲出衡這小我,也未曾聽聞過他,無從論證。
紀瀾被晾在一旁,也不焦急與他扳話,掃過未完的棋局,抬手落下一子。
恍忽間,紀瀾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彷彿看到十年後的厲出衡,於朝堂上縱橫捭闔,侃侃而談。那一襲紫衣官服似為他量身定造,再無人能出其擺佈。而也是這小我,與他相鬥五年,讓他吃足苦頭,最後毫無還手之力。
為了避開紀瀾的騷擾,杜且以送藥為名,來到鄰院。
但是阿鬆分開後,厲出衡左等右等,直至月上中天,銀華瀉地,杜且都冇有折返來。
厲出衡的傷已經好了很多,結痂的處所開端脫落,脫落時奇癢非常,他總會用手去抓。阿鬆向她抱怨過,杜且記在心中,在寺中的藥房找了幾味藥配成新的藥膏。
厲出衡終究回身,寒眸驟開,嘴角含笑,“那麼侯爺以為,厲某對杜府有何詭計,有如此多平步青雲的朝中新貴,厲某誰都不選,恰好看中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