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江山萬裡[第1頁/共4頁]

事情有了開首，要末端哪有這般的等閒，門生的肝火，現在完整挑逗起來，滂湃大雨中，一個個濕漉漉的跪在白漢玉磚石上。

沈傲道：“將軍呈獻上去便是。”從蓑衣中抽出畫筒，交給禁軍首級：“奉求將軍了。”

“哦，朕曉得了。”趙佶笑了笑，笑得淡然，帶著幾分生冷。

“沈傲？”趙佶麵前一亮，表情頓時輕巧了一些，招手道：“將畫呈上來。”

沈傲點頭：“陛下錯了，門生傳聞：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天子之仁，保泰持盈，萬民安業。陛下的喜怒哀樂，不恰是在作一幅江山萬裡圖嗎？”

正德門外，烏壓壓地跪滿了人，禁軍將他們驅走，他們又折返返來，如此幾次，竟是驅之不散。

沈傲正色道：“門生不是來做說客，隻是想和陛下請教畫技，比方這江山萬裡圖，是該赤地千裡，還是其樂融融，這幅畫，隻在陛下的內心，陛下一念之差，便可讓這幅畫變成另一番模樣。門生與陛下有些友情，是以也體味一些陛下的為人。”

趙佶仍沉浸在書法當中，嗯了一聲，朝沈傲招招手：“你來，這書法朕感覺非常風趣，筆意有些歐陽詢的陳跡，但是筆風卻又分歧，你是如何悟出來的？”

趙佶心中有一絲的打動，彆人畏他、懼他，阿諛奉迎他，但是這世上，如沈傲這般將他當朋友對待的，倒是再尋不到第二個來。

這一句話絕冇有誇大的成分，單論品德來講，趙佶確切不差，但是身為天子，說他是昏君也不為過；隻是很多時候，好人不必然是明君，好人也不必然是昏君。

楊戩今曰大氣也不敢出，他太清楚官家的姓子了，官家越是假裝漫不經心，便申明他的表情越是不好，此時說錯一個字，都會大禍臨頭，低眉紮眼隧道：“陛下，門生們被遣散了，但是又返來了。”

趙佶歎了口氣，將週刊丟在榻前，翻身坐起，對身側的楊戩道：“外頭的門生都退了嗎？”

沈傲笑嗬嗬隧道：“施助哀鴻！”

人都有憐憫之心，趙佶又豈是例外？聽了災情，趙佶自不會袖手旁觀，隻是惦記取花石綱，再加上王黼等人曉得他的情意上了幾道關於江南西路災情虛報的奏疏，令他一時難以決定。但是恰好，一幫學子卻鬨起來了。

豈有此理，的確是豈有此理，朕如此待他們，他們卻那裡體恤過朕？公車上書的無數聯名奏疏搬到趙佶的禦案，趙佶的逆反之心隨之而起，太門生越是要求賑災，本來籌算從內庫中撥出些銀錢的趙佶當即變了個主張，你們不是要賑災嗎？朕恰好遲延時曰，看你們能如何？就是不讓你們如願！

趙佶定神一看，頓時愣住了，這那裡是畫，隻是一片空缺，倒是白紙的上首，是一手龍飛鳳舞的大字，上麵謄寫著‘江山萬裡圖’五個字，下落處另有題跋，寫道‘門生沈傲進獻禦覽’幾個蠅頭小楷。

“門生沈傲，見過陛下。”不知甚麼時候，沈傲進入閣中，他顯是剛撤除蓑衣，身上還沾著些許的雨水，朝趙佶深深作躬，這一次沈傲稱呼趙佶為陛下，彆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