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禍[第2頁/共4頁]
傅夫人叫人撤了桌,飯菜都餘很多,便當今兒給下人們多加些菜,遣自個兒身邊的婆子帶著幾人都到前院一塊兒吃,不必忙著返來服侍。
一屋子凝重,大師都不由看向了下首坐著的延湄,隻見她一雙烏亮亮的眼睛盯著香鐘,――內裡已經模糊聽到了河坊的樂聲,每天這個時候,她該去院裡的桃樹下繞圈兒了。
“癩瓜蛋子。”傅母伸手抹小孫子的臉,元兒從長啟懷了掙出來,偷眼覷覷小姑,手疾眼快地拿起木車跑到一旁耍了。
“長風還未返來?”
傅夫人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同時湧起些微冇由頭的不安,傅濟腦筋裡轉了幾個大彎,一拍膝蓋,他明白了!
“啊?!”唐氏頓時被皇家的倪牆之禍吸引,兩個眼睛瞪得溜圓,壓著聲說:“就是他呀!我好幾年前也聽人說過的!人都說最後八成也那啥了”,她做了個抹脖子的行動,“本來竟還真活著呢!公然還是皇上仁厚,到底不忍端王一脈就此絕了根兒。”
傅家幾人:“……”如何人怕甚麼你說甚麼!
唐氏臉一紅,嘟著嘴不說話了,長啟遲緩開口道:“穎陰縣侯兩個月前才受封,嫂嫂多數還不清楚他是何人。”
今兒日子特彆,京裡過冬至便似過年,早晨這一頓是極豐厚的。
傅夫人不料他俄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才說:“冇有啊,我們在外頭候著,聽內裡是吃酒說話來著。怎一時想起這事來了?”
唐氏忙點點頭,心說我本來就不曉得,你們倒是說啊。
唐氏阻他,“莫要纏著阿公,阿公本日累了。”
傅濟一臉苦像,唐氏摸摸脖子,感覺涼颼颼的。
傅濟打頭先朝梢間走疇昔。
長啟已瞧出了父親的不對,想了想,“阿爹,宮宴上有事?”
那日遊春,宮裡宮外很多女眷,除了賞花賞草,應景吟詩也必不成少,特彆未出閣的少女,最易被人放在一塊兒比對,傅家雖排不上溜兒,但當日人多,不免被人抓做烘托。傅濟倒不很擔憂女兒出醜,畢竟幼時她也是和長啟一併拜過先生的,雖對詩、賦不甚愛好,但叫她做兩首平常的還是成的,何況字不賴。
傅濟咳了聲,打住她的話頭:“聖上當年既已赦免了他,想必不會翻舊賬。”
延湄烏亮亮的眸子眨了眨,點了下頭。
傅家兩子一女,宗子傅長風,本年二十有二,未進京前就已娶妻生子,幼年時跟著傅濟養牛馴馬,練得一身好騎術,現下在禦馬司任職;次子傅長啟,尚未弱冠,與父親和哥哥分歧,他自小能言善辯,通詩書也通情麵,會好幾種胡語,這幾年總能倒騰些新奇東西,也很有些進項。
傅夫人看向丈夫,一副“你看我說冇甚麼吧”的神采。
桌上熱氣騰騰,酒糟雞、乾蒸鴨、連魚豆腐、煨鮮菱、芋兒羹、另有一家人最愛的芙蓉肉……傅濟發了話,大師纔開端動筷子。
長啟續道:“這位穎陰縣侯名為蕭瀾,蕭是國姓,他的父親乃是皇上的異母弟弟,原端王蕭成道。厥後……端王欲弑兄造反,端王府七十六口皆被殺,最後還是皇後孃娘討情,皇上多數也念著最後一點兒兄弟情分,留了原端王妃和季子蕭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