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活該[第1頁/共3頁]

他回帳子時，傅濟和傅長啟正從裡頭出來，傅濟前襟都濕了，欲言又止，傅長啟扶著他一隻胳膊，“父親，有甚麼話比及了處所再說罷。晚些還得趕路。”

霍氏卻挑挑眉，閉起了眼睛，幽幽道：“他大了，與小時候不不異了。有了自個兒的人馬，也有了股子嚴肅，便是我這個母親也不能等閒置喙。可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千變萬變，稟性變不了，一貫的吃軟不吃硬。哼，這我最體味了。”

蕭瀾能猜到傅濟要說甚麼，但此時隻想出來看著延湄，表示他們先去歇息，跨步進了帳子。

蕭瀾不測埠看著她：“母親……？”

但是，多數這份心疼隔得太久了，久到蕭瀾已經皮肉夠厚，柔嫩也換了處所。他本覺得本身聽了這話會內心發酸，可並冇有，愈乃至，貳內心頭略起了層防備，隻不動聲色道：“兒子記下了。母親如果身子不適，我將大夫請來給您瞧瞧。”

但這話蕭瀾不能問，也不敢問，他稍稍低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想做甚麼就做，不必問過我，今後的任何事情都是，瀾哥哥信得過你。”

霍氏長歎了口氣，歎道：“人長了年事，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不過是多走了幾裡路，腰便跟斷了似的。你尚且年青，但也不能總拿自個身子硬抗，傷在你身上，我這個做母親的內心能好受？我不說，一定就是不心疼。隻是你我母子分開這麼些年，有些話，不慣於總掛在嘴上罷了。”

蕭瀾立即就挑了下眉，道：“是有位女大夫。不過母親無需往旁的上頭想了，兒子身上有病，除了延湄，旁人治不好。”

蓮姑張張嘴，想說句甚麼，但看霍氏微勾起的唇角，還是歎口氣把話嚥了歸去。

“做甚麼這般眼神？”霍氏哼一聲，“我又並非是石頭草木，方纔也在帳外聞聲她的撕心裂肺了，我也是為人母的，怎能不動容？何況，都是女子，我曉得這裡頭的艱钜。”

這一覺特彆踏實，四更末，他還是被延湄給搖醒的，拔營起行。

延湄瞥他一眼，又伸脫手，“起來。”

蕭瀾還是冇有叫閔馨去，讓韓林去找了閔蘅。

幸虧延湄是半趴著睡得，一起倒冇滾下來，隻是厥後睡渴了想要喝水時，一腳踩在了他肚子上。

……

延湄又推他，說：“你去，聽話。”

蕭瀾一頓，冇成想霍氏能說出如許一番話來，他打小見父親的光陰便有限，因此格外苛求些母親的體貼，固然仍舊絕望的時候居多，但內心又總模糊有所等候。

說完又略微一擺頭，指了內裡，“阿湄太累了，睡著了。”

蕭瀾袖動手不吱聲。

“胡塗勁兒疇昔了？”蕭瀾笑笑，伸手給她，說：“拽我一下，起不來了。”

蕭瀾抿抿唇，垂眼道：“多謝母親諒解。”

……延湄也吃齋唸佛？

蕭瀾回她：“一向如許。”

“根柢再硬也禁不起你這個熬法”，霍氏伸展了下胳膊，她太久未出過遠門，這一趟下來，骨頭的確要散架，她指了指蕭瀾的傷，“往近前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