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夜飲屠蘇心磨劍(八)[第1頁/共3頁]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青絲分作兩股批與肩後,也跟著風兒和腳步微微閒逛,那一襲襦裙的妙齡少女蓮步輕轉,自那廳廊的絕頂行來,未施脂粉卻勝在淡雅,似那枝頭即將綻放的薔薇(今稱月季),莖葉有刺,那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清冷和孤寂。
巳時初,那日頭仍然高照,錢塘縣本是青石板鋪設的門路,覆雪熔化後較多水漬,順著青石板的裂縫分流兩側,打掃以後的倒也潔淨,緊裹著棉衣的百姓自是喜笑容開,攜家眷和小童與本日會逢親朋,沿路所見皆是抱拳拱手施禮,酬酢之聲不竭......
“蜜斯……”
內宅當中本是蜜斯所居之處,這霸道靈乃是男兒之身,非請自入已然是有違禮法,故而香雪與這屋簷之下未曾相迎,言詞雖緩,但腔調已然是冷了下來。
慶餘堂許仙返回錢塘縣,又豈是數月罷了,香雪固然深切簡出這沈家故居,但對於慶餘堂許仙一向以來都有所存眷。
“恰是......”
許家的大門之前,白福本是陰魂附體的遊離鬼,早早的就瞧見了那模糊有妖氣繚繞的道人,舉頭闊步的攜那有過一麵之緣的侍女,獨自朝家門而來,心中錯愕之下,便上前拱手見禮,不卑不亢的言道:“香雪女人,但是來拜見我家許相公?”
食色性也,本是人之常情,又何況這耐不住山中清修之苦,已然與塵凡中食髓知味的霸道靈!
“許仙一向都在錢塘縣,而您又去了那裡?”
沈家故居的涼亭之側,霸道靈雖是身形矮壯,卻一襲道袍罩體,滿麵紅光頗顯氣度軒昂,眺望著遠處那婀娜多姿的侍女香雪,那曼妙的身姿倒是牽動了霸道林的垂涎之心,與這寥寂的院落當中,五百年修為的蛤蟆精,畢竟是按耐不住漸起的色心。
如果與“青白二蛇”起了爭論,屆時三道靈符一出,與臨危之際大顯技藝,或許能令香雪芳心暗許,也猶未可知!
覆雪熔化,晶瑩的雪水順著房簷滴落下來,寒冬淩冽自是草木凋殘,與這錢塘縣的沈家故居當中,隻要北風吼怒而過,閒逛著屋簷下的銀鈴,接連不竭的清脆響聲,又跟著北風飄散遠去。
香雪固然在皇宮當中長大成人,也飽經情麵冷和緩世態炎涼,卻畢竟是肉眼凡胎,涉世未深,目睹這霸道靈貌似忠良,為自家蜜斯的安危而來,那心中的不喜和冷意也有所減緩。
“不錯,如果香雪女人不肯拋頭露麵,鄙人情願單獨前去!”
隻是那雍容華貴的氣度,固然死力的諱飾,畢竟不免落入故意人的眼中。
侍女香雪側身施禮以後,也是麵帶笑意,相詢言道:“不知許公子,可在家中?”
“莫非,你已經忘了我這個丫環嗎……”
“霸道長,不知所為何來?”
李公甫身為錢塘縣衙門的捕頭,也早早的將“禮數”貢獻給了楊縣令,倒也不需求再去登門,這錢塘縣本就毗鄰臨安府,這楊縣令深諳為官之道,自是早去“走動”了,閉門羹已然吃過,去了也是徒勞。
一句許相公,一句許公子,這天昌仙子的侍女香雪和“青白二蛇”的下人白福,與這許家門前,已然道瞭然各為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