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耳提麵命[第2頁/共3頁]

李培南將人證物證難以到堂的難處對閔安說了說，還是坦白了玄序的下落。閔安發起另辟門路，在玄序以往的主子身上找到缺口，與李培南參議幾句，就將主張打在了五梅頭上。

他的心底隻要苦痛，另有滲入四肢百骸的冷意。麵前如果有刀，他必然是舉起刀子自戕，而決計不是轉過刀口對於玄序。

李培南絞了一道熱手巾，走到呆坐的閔安跟前，擦去閔安臉上的臟汙淚痕。他捏著閔安的下巴，用手巾前前後後擦遍了，像是給一樽瓷瓶除塵，手上的力道稍略減輕了，也冇喚醒閔安的神智。

閔安像是一根木頭樁子站著不動。李培南走出閣房換了一件潔淨的錦袍出去，閔安還是冇動一下。李培南坐進椅中，看了閔安一刻，纔開口說道：“我早已曉得玄序身份，不對你說，就是怕你悲傷。現在你已探明他的各種事端，省去我的口舌，也算功德。既然曉得他的為人，就該當斬斷對他的諸多交誼，不準再為他悲傷。你如果隻顧慮著他，斷不結案子，將私交看得比國事還重，必將壞了閔家的名聲。”

閔安聽到保狀一事，完整復甦了心智，趕緊躬身見禮道：“錯在我，請世子雅諒。”

“你幾次提及那個怕我，見我不是逃脫就是尋死，我又怎能不記在心上。”

閔安被李培南捂在懷裡，後背也搭上了一道大氅，滿身高低暖意融融。他低著頭，鼻涕淚水就抹在了李培南錦袍胸口，一陣熟諳的白檀衣香裹住了他，還傳來清楚有力的心跳聲，他木然感受著統統動靜，最後言辭匱乏，說不出一句話。

閔安細心想了想，確有其事，連他本身，之前見到李培南也是兩腳顫抖，恨不得在上麵抹層油敏捷地逃掉。隻是越到厥後，他感激李培南的多次援手，不知不覺就走近了疇昔，再也不感覺李培心冷不通情麵。

李培南抱緊閔安在風中奔馳，冷冷說道：“你之前的骨氣呢？見到我使手腕做好事，必定跑來斥責我一陣，現在換到玄序頭上，就下不了手？”

“世子怎會如許想？”最令閔安驚奇的，是李培南竟然丟出一句與案情無關的話。

李培南既然要措置摘星樓事端，五梅這邊就顧不上，也冇工夫親身去動刑獎懲一番。今晚他托付完閔安事件，本想解纜去一趟囚室，閔安將他攔住了，說道：“五梅極怕世子，又不經打，卻捱著科罰不鬆口，我猜貳心底恐怕還留著一個念想，希冀著有人來救他。世子一露麵，就會驚嚇到他，逼得他一心求死，不如讓我想個彆例套他供詞。”

想到最後，閔安越來越心驚，無需再去求證甚麼，全然明白玄序公開裡做過哪些事。玄序禍害了他的老店主畢斯，將店主屍身丟在亂墳崗上來嫁禍給非衣，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含笑死時，飽受屍蠟裹身之苦，他千萬冇有想到，禍首禍首竟是玄序；他曾打馬趕往東郡，告訴本地長官防備白翅蜂之毒，卻有人先他一步，炸斷官道坑害非衣，幾乎將他埋進石流中；隨後白翅蜂受火藥擾亂，齊齊飛向清泉郊野那方的洞口，若不是他趕來得及時，提早做好籌辦，想必虎帳裡的兵士又要飽受蜂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