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要抱大腿[第1頁/共3頁]

王懷禮又驚又怒，伸手去揭閔安手上的白紙方劑，喝道：“好你個小相公，平白無端誣告本官，還敢越級上告，不怕本官治你那店主的罪麼！”

車廂裡的李培南說道：“踩疇昔。”車伕急提韁繩，馬蹄懸空，馬嘴裡收回長鳴聲示警。閔安仍然一動不動伏地跪著，王懷禮看得眼急，猛衝疇昔一把揪住閔安的長袍衣領，將他從馬蹄下拖出了兩三尺間隔。

閔安趕緊拉住王懷禮的袖子，低聲說：“這大好的機遇在麵前，大人如何就不珍惜呢？我敢向大人包管，我師父的案子必然有冤情，大人破了這宗案子，必然會博得上麵的賞識。再說我們店主已經結了茅十三的案子，申詳的供詞也遞到大人這兒來了，大人在供詞裡再提溜提溜，多寫兩筆對我們店主的督責，做個結詞，那麼這茅十三案子的功績，鐵定會分幾成到大人頭上。大人將我師父和茅十三的結案供詞一併奉上去，世子爺一看大人一個月破了兩件要案，少不得對大人要讚美幾句，說不定還會在王爺麵前保舉大人的才調，最不濟的話，這兩件案子也無益於大人下個月的銓選，讓大人的政績在同儕中脫穎而出，順利走上享通路。”

車伕看到閔安還跪在了馬頭前，捱得太近，擔憂一提馬韁就縱著馬從他那腐敗朗朗的身板上踏了疇昔，有些遲疑不敢進。

王懷禮站著想了一會兒，不由得被閔安的話說得心機活絡起來，想著如果操縱這個機遇，把茅十三和馬滅愚的案子串起來一次告終，也不失為一條好戰略。他轉頭叮嚀侍從隔開閔安與馬家人，將他們各自打發走了，本身去候在行館外，特地等著李培南返來。

閔安這一喊，實出無法。在偌大個清泉縣，他無依無靠，隻能遵循法理來打動李培南。非衣固然也在行館裡，但向來不管事，更不會為了他這個不起眼的小書吏出麵做甚麼，前麵他的諸多要求在非衣麵前敗下陣來就是例子。對於李培南隨後的應對，閔安也冇有實足掌控，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情願拚上一條小命試一試。若不勝利，前麵另有一個王懷禮能夠拉來做墊背。

兩名聰明的丫頭走出去存候，扣問是否擺上晚膳。李培南點點頭，轉到書房剛拿起《百草引》檢察，侍衛長厲群大步走出去，見禮說道：“二公子來了。”

車廂裡的李培南卻皺了皺眉。他自小就被父王寄予厚望，放在海邊及西部疆場上教養，在波浪中沖刷身骨，在廝殺中練就心性，早就生得刀槍不入心冷如鐵了。閔安戔戔幾句話，並不能打動他分毫，更何況他向來就不喜好受任何人任何事的製約，聽到閔安抬出父王的名聲來壓抑他，且抬得如此冠冕堂皇時，怎能不讓他變得更加心冷。他叮嚀車伕道：“走。”用簡樸一字打發了閔安的攔車申述。

厲群還冇退出去，樓梯上已經傳來非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厲群趕緊退到一邊躬身見禮，候著非衣進了門，才快步走下去整治茶水。

李培南放下書說：“沏一壺姑蘇紫筍出去，叫廚房上幾道北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