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投其所好[第1頁/共3頁]
非衣走出兩步,俄然又愣住,亦步亦趨跟著他的閔安天然也要停下,鼻尖還蹭到了素袍後領上。
李培南一派冷酷地站著,又不說話,讓閔安生出一刻的遲疑之心,暗道來得真不是時候。但是瓦舍裡的賭約不等人,隻能在晚長停止,再猶疑下去,恐怕錯失了良機。想到這裡,閔安就昂首說道:“請世子借我將軍一晚,明早定當歸還。”
閔安遲疑了一陣,走向前麵宅院側麵,向雕花紗屏窗裡踮腳看了看。非衣合法浴後,披著長髮,穿戴素袍,坐在案前臨摹花草圖樣。閔安敲了敲窗,說道:“你整日悶在屋裡也不嫌煩,不如隨我去一個處所玩。”
閔安走進二樓書房時,李培南正穿戴一件青紗絲袍站在宮燈下,映出了裡身的烏黑寢衣,看模樣像是他寢息以後不久被喚醒,然後套了件外袍出來見客的模樣。
閔安仰仗獨一的幾次交道,鑒定李培南興趣風格低俗非常,隻曉得喝茶、打單人,因而他挽起袖子做了一包桂花茶,滴蠟封住函口,塞進了竹筒裡——那竹筒是從行館後院砍來的,既便當又潔淨,還是附庸風雅之物,拿出來也不至於冒昧了文風浸骨的公子哥們。
非衣收好畫紙說道:“出去吧,喝了茶再說你的事。”
二樓雕欄之旁,立著一道妙曼的影子,以素紗裹身,滿頭青絲如水般輕披而下,隻在單髻上點了一支翠玉簪子。她背月站著,映出小巧身材,晚風一拂,紗裙飛卷,很有一副嬌柔不堪衣之態。從樓梯上輕手重腳走來一個丫環,將大紅色的芙蓉錦披搭在她肩上,說道:“女人,我們公子已經歇下了,夜裡涼,您還是歸去吧。”
閔安當場俯下身子拜了拜禮:“無覺得報,唯有以身償付。”
閔安點頭,非衣又說:“淺顯玩物進不了他的眼,你再想想其他體例。”
非衣展開扇子,劈麵撲來一陣淡雅花香,跟著他手腕的凹凸,扇麵在燈光下揭示出分歧的色彩。先是素淨,畫出了秋思淨落天井的空靈意境;再是紛繁,扇骨透出石榴紅色,那一株桂花樹竟然變成了紅梅,在溶溶雪月下傲然獨放。
閔安連續三天浪蕩在主樓外,窺測李培南的“所好”,早晨就去瓦舍走馬鬥雞,日子過得極充分。
白手套白鶻明顯也不可,以是閔安絞儘腦汁想半天,備好了兩份薄禮去拜見李培南。說是“薄禮”的確名副實在,因為閔安身上冇有一分銀子,都被師父搜去了。他隻能親身脫手炮製禮品。
李培南一句話不說轉頭走進槅門,將閔安一人晾在內裡。閔安討了個敗興,昂首衝著槅門後的帷簾笑了笑,刷地一聲展開竹扇,撲扇出一陣平淡桂花香氣,自顧自地走出了書房。
非衣回道:“記著兩件事。”
閔安闔上竹扇,拍了鼓掌心,一起走到底樓,去問值守的厲群:“那嬌滴滴的美人甚麼來頭?”
厲群笑:“天然曉得。”
非衣冇有再費口舌說甚麼,又飲了一杯茶,才叮嚀道:“走吧。”閔安起家跟在前麵,低頭偷看到案幾上竹筒裡鹹味那端的桂花茶已經空了一半,內心唸叨:本來他口味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