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青萍兩相隔[第1頁/共3頁]
幾個回合後,張虯垂垂挽成平局,發明敵手招式中暗合槍法,多是用攢、刺、搠,棍勢淩厲不足而威猛不敷。再抬眼看去,敵手是名三十出頭,身材精瘦的男人。張虯暗道:“那裡來了這麼毒手的人?瞧著更像是個使慣了槍的。”
張虯瞧趙秉文已醒,扯下一隻雞腿遞過來,含混不清說道:“臭小子,餓了一天罷?從速吃些東西,然後老子有些緊急的事與你計算。”
周澄皺眉道:“我等與先生素味平生,卻不知先生為何要帶走我的外甥女?”
趙秉文睜眼醒來,見本身躺在地上。揉了揉發痛的後頸,四下環顧,發明身處田野,遠遠眺去,一座城廓若隱若現,而張虯正蹲在不遠處啃著燒雞,腳下寥落著幾根雞骨,馬匹立於溪邊,悠然飲水吃草。
張虯不由心顫,暗道:“這又是哪個龜孫?眼倒是毒,連老子當年偷懶留下的弊端也瞧出來了。說不得這個龜孫更短長,得著一件寶貝也罷,還是先逃命為妙。”
齊淳正欲追逐,見周澄表示速撤,冇何如,便掄起一陣棍花,迫退官兵而逃。
張虯瞧著場內惡鬥正酣,中年儒生亦是緊盯王亦萱,便趁世人不備,欲撥馬走人。哪知趙秉文恨他奪書,眼睛自始便未曾分開他。覷著張虯要溜,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死死扯住他的腰帶不放。
周澄平素慎重少言,刻苦練功,雖不似齊淳家傳槍法那般淩厲刁鑽,但一對爛銀八棱鐧亦是不遑多讓。隻見他擊、梟、刺、點、攔、格、劈、架、截、吹、掃、撩、蓋、滾、壓,雙鐧舞動,銀光遍體,直似流星趕月。而齊淳長槍在手,更是招數靈動,變幻莫測,星點燦爛,遍體紛繁。二人發揮開來,迫的世人一時難以近身。
中年儒生眯著眼、搖著頭道:“我不管你們做甚麼去,隻須將這小女娃留下便可。”說罷,右手指向王亦萱。
齊淳嘲笑道:“隻因為你家主子愛好的物件,便要帶走我兄弟二人的外甥女?喂,三撮毛,你未免也太霸道了罷?”
張虯顧不得很多,拍馬便走。身邊的中年儒生不會武功,見狀一怔,卻毫無體例,幸虧他旨在王亦萱,便由張虯去了。
武州出行時,周澄隨身攜著本身的一對爛銀八棱鐧,而齊淳自傲技藝了得,且丈八點鋼槍出入敵境實在有些刺眼,便未曾帶在身邊。自與張虯比武後,齊淳再不敢托大,便於臨行前在琅琊尋了家兵器店,買了杆趁手的長槍。
想到這裡,張虯且戰且退。而敵手也似瞧出他的企圖,步步緊逼,一支木棍左掃右攔,棍花繚眼,如同毒蛇盤身,棍隨人走,緊緊纏住張虯。
中年儒生微微一笑,道:“隻因她乾係了一樁物件。這物件與旁人許是分文不值,但與我家仆人,倒是愛之如命。”
趙秉文雙手扯著張虯的腰帶,身子倚懸於馬腹間,右腳斜踩在馬鐙上,跟著奔馬顛簸。張虯見狀,既不忍將他扔於馬下,也不敢將馬停下,無法隻得單臂用力,將趙秉文拽上馬背,並罵道:“臭小子,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