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1頁/共2頁]
宋四公道:“我理睬得了,這婦女必是約人在此私通。”
宋四公考慮道:“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連更徹夜,走歸鄭州去。且說張員孃家,到得明日天曉,五個男女復甦,見土庫門開著,藥死兩個狗子,殺死一個婦女,走去覆了員外。員外去使臣房裡下了狀。滕大尹差王七殿直王遵,看賊蹤由。做公的看了壁上四句言語,數中一個老成的叫做週五郎周宣,說道:“告察看,不是彆人,是宋四。”察看道:“如何見得?”週五郎周宣道:“‘宋國清閒漢’,隻做著上麵個‘宋’字;‘四海儘留名’,隻做著個‘四’字;‘曾上承平鼎’,隻做著個‘曾’字;‘到處馳名聲’,隻做著個‘到’字。上麵四字道:‘宋四曾到’。”
宋四公道:“小娘子,我來這裡做不是,我問你則個:他這裡到上庫有多少封閉?”
王殿直道:“我久聞得做門路的有個宋四公,是鄭州人氏,最妙手腕,今番必然是他了。”便教週五郎周宣,將帶一行做公的去鄭州乾辦宋四。世人路上離不得饑餐渴飲,夜住曉行。到鄭州,問了宋四公家裡,門前開著一個小茶坊。世人入去吃茶,一個老子上灶點茶。
但是冇有不通風的牆,另一隻船上有個姓周,名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也是水賊出身。這周泰有個弊端,要去那虱子背上抽筋,鷺鷥腿上割股,古佛臉上剝金,黑豆皮上刮漆,痰唾留著點燈,捋鬆將來炒菜。這個員外常日發下四條大願:一願衣裳不破,二願吃食不消,三願拾得物事,四願夜夢鬼交。是個一文不使的真苦人。他還地上拾得一文錢,把來磨做鏡兒,捍做磐兒,掐做鋸兒,叫聲“我兒”,做個嘴兒,放入篋兒。人見他一文不使,起他一個異名,喚做“禁魂張員外。”當日是日中前後,員外自入去內裡,白湯泡冷飯吃點心。兩個主管在門前數見錢。隻見一個漢,渾身赤膊,一身錦片也似筆墨,上麵善白絹裩拽紥著;手把著個笊籬,覷著張員孃家裡,唱個大喏了教養,口裡道:“持繩把索,為客全麵。”主鄙見員外不在門前,把兩文撇在他笊籬裡。
兩個唱了喏,老兒道:“哥哥,這禁魂張員外,不近事理,不要共他爭。我與你二兩銀子,你一文價賣生蘿蔔,也是經紀人。”捉笊籬的得了銀子,唱喏自去。不在話下。
宋四公道:“倒是恁地。小娘子,背厥後的是你兀誰?”婦女不知是計,回過甚去,被宋四公一刀,從肩頭上劈將下去,見道血光倒了,那婦女被宋四公殺了。宋四公再出房門來,行十來步,沿西手走過陷馬坑,隻聽得兩個狗子吠。宋四公懷中取出酸餡,著些個不按君臣搗蛋的藥入在內裡,覷得近了,撇向狗子身邊去。狗子聞得又香又軟,做兩口吃了,先擺番兩個狗子。又行疇昔,隻聽得人喝麼麼六六,約莫也有五六人在那邊擲骰。宋四公懷中取出一個小罐兒,安些個搗蛋的藥在中麵,把塊撇火石取些火燒著,噴鼻芳香。
張員外恰在水瓜心布簾後瞥見,走將出來道:“好也,主管!你做甚麼把兩文撇與他?一日兩文,千日便兩貫。”大步向前,趕上捉笊籬的,打一奪,把他一笊籬錢都傾在錢堆裡,卻教眾當直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