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之將死唯心藥可醫[第1頁/共4頁]
她是落空了孩子的人,孩子雖說健在,但一麵都未曾見過,才方纔生下來就被抱去皇後處,她恨不能撕了皇後以安本身受傷的心。
她行至溫木槿麵前,行了個禮,蹲下把飯食拿出來道:“請小主用膳。”
她流下悲傷的淚水,扶著浣紗艱钜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緩緩走回永和宮。
傳聞溫木槿歸去,雖再無唾罵之詞,到底也整天鬱鬱寡歡,一日一日肥胖下去。
果不其然,在宮門口看到了皇後的肩輿,她調劑了笑容,核閱了一遍溫木槿,叮嚀她:“太前麵前不得失禮,你再不肯笑容逢人,也彆叫太後看了你這幅哭喪臉!”
冇想到太後皺了眉頭:“淑承諾,你哭甚麼?難不成是委曲了?”
翊坤宮上方的四角天空永久是藍藍的,帶了少量雲彩飄零。
瞧了孩子,半晌也不見溫木槿說話,微蹙了眉頭去瞧,卻見溫木槿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下,一手掩鼻,神采痛苦不堪,身子也跟著哭泣微微顫抖。
顧長歌笑著坐了小凳子上,低了頭瞧著肚子笑:“叫太後孃娘笑話了,臣妾第一次有孕,各式不適,可見太後當年孕育皇上與九王的辛苦。”
她將經文拿到燭火前,一把燒掉,肝火按捺不住道:“當真是個頑石!”
顧長歌看一眼廊下一排一排的綠菊,特地穿了一件淺綠色繡千絲菊紋樣長裙,內裡披一件細紗衣,挺了肚子讓人抬肩輿,要到內裡逛逛。
搖了點頭,秀兒低聲說道:“康嬪是前朝先皇寵嬖的女子,奴婢曾是她身邊得臉的,厥後康嬪被人讒諂,皇子已有一歲,卻死在了本身宮裡,發明的時候,皇子手腳冰冷,眼睛瞪得大大的。康嬪對峙說皇子是被人讒諂,但是苦無證據,她一口咬定受寵的德妃害了皇子,連帶著唾罵先皇偏疼。最後先皇憤怒,嗬叱了康嬪,康嬪想不開,一脖子吊死了。”
那宮女便是顧長歌新從冷宮調過來的宮女,秀兒。
溫木槿聽聞錦貴妃有請,也不推委,隨便傳了一身素色常服便乖乖到了翊坤宮,進門施禮膜拜,禮數殷勤是此前從未有過的。
顧長歌耐不住了,問了周無術,說淑承諾是芥蒂,旁人醫不得。
展轉揣摩,心是將死的,隻怕唯有一味心藥方能起死複生。
“嗬,”顧長歌一聲嘲笑,不屑的說道“你懂甚麼。隻要太子一死,你便與太子之死脫不了乾係,到時候隻要皇後脫手,不管你如何死的,皇後都會說,淑承諾愧極,自戕以慰太子亡靈。”
氣結之下,顧長歌指了門口:“你,就給本宮跪到屋簷下。”
唯有姐姐了……她仰臉看著漫天星鬥,燦爛的繁星密密排布在天涯,燦然如河,但她也是不肯諒解的。她幫著他們瞞著本身,如果能早說,也不至於一麵都不能見到孩子。
她特地說道:“木槿你瞧,公主輕柔嫩軟,當真敬愛極了,是不是?”
聽著顧長歌鞋子聲音垂垂遠去,溫木槿闔了雙目,直挺挺跪在青石地板上。現在氣候不再酷熱,跪在這裡除了膝蓋生疼,再無旁的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