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不由己[第1頁/共3頁]
多年在寄父身邊的耳濡目染和行伍戰陣生涯,高嶽使本身極力穩住心神,張口言道,隻是那聲音,聽起來好似不是本身收回的。
胡老夫趕快上前,將高嶽扶著躺下,道:“怪不得你說胡話,我也深思是寒氣作怪,又發熱起來了。孩子,你彆多想苦衷,且躺著,我去煎些草藥來。”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高嶽緊閉雙眼,熱淚卻澎湃而出。他嘴唇顫栗,幾次點頭,淚水撲簌簌的浸濕了被頭。
當年嶽飛教誨高嶽讀史的時候,還特彆痛心的指出,永嘉之禍,乃是中原史上第一次漢族建立的大一統政權,被外族顛覆,國朝統治個人幾近全滅的悲劇。
萬軍當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虎將不見了,寧流血不墮淚、決然赴死也毫不平膝的剛烈男兒也不見了。現在隻要一個悲傷感念,思念亡父的脆弱孩子。
腦筋中的思路就像風暴似的狂卷吼怒,他俄然怔住了。
不聞則已,一聽此言,高嶽刹時麵色煞白,目光板滯僵冷,嘴在無認識的痙攣爬動,身子先是像中了雷擊似得動也不動,跟著竟抖得打起擺子來。
看著胡老夫恍然大悟的一臉豁然,高嶽的心猛的一抖,這舅甥二人神采天然,毫不是作偽,且這二人也冇有來由戲耍本身。
當此時,恰是風雨飄搖、群雄逐鹿之時。鹿是已經快死了,現在就看最後能落在誰家手裡。
“孃舅,他彷彿發熱的緊,在說胡話。”
望著柴門被掩上,高嶽不由嗟歎出聲,卻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口。
這一期間,也是北宋末年靖康之恥幾近一樣,漢族的中原王朝在外族的鋼刀鐵蹄踐踏之下,北方耐久淪亡,統治階層倉促南渡,偏安一隅,而北方大地烽火彌天,胡塵滾滾,不知多少無辜百姓慘死在外族人的刀劍之下。
“恩?”
故而他一聽到年號永嘉二字,如雷貫耳,就憶起了這乃是晉朝末年期間,西晉第三任天子、晉懷帝司馬熾的年號。
現在高嶽便完整規複了安康,他也體味到目前的近況。
被胡老夫和馮亮救起,又受寒臥床至今,已疇昔半個月了。高嶽已逐步接管了來到八百年前的究竟,也逐步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一句話,他已經垂垂克服心魔,答覆了英姿勃發的少年銳氣。
幾年間,北方大量人丁為避戰亂,從中原紛繁遷往長江中下流,史稱“衣冠南渡”。高嶽心知,這已經是為不久後東晉偏安一隅作了綜合性的預備。
本身在大宋朝的朱仙鎮邊,躍馬入黃河求死,冇死掉算是功德嗎,卻來到了這八百年前的亂世。這裡的統統看著都是熟諳的,但更是陌生的,這已經不是本身的天下,這是兩個天下。
胡老夫道:“咱舅甥都是漢人。不過,雲崧說的甚麼,甚麼金魯,嘶……小老兒還真是冇有傳聞過?”
胡老夫卻終究變色,輕捋濃須,緩緩道:“年號嗎?現在這個世道,談甚麼年號不年號。不到一個月前,還叫做永嘉七年,厥後新皇即位,改了叫做建興元年。不過北邊的匈奴國倒是叫嘉平三年(公元3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