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殺人如芥[第1頁/共3頁]

欲癲欲死的狠惡疼痛，使得一身硬氣的楊鋒也忍不住厲聲大呼起來，隻疼得口眼傾斜麵龐扭曲，滿頭滿臉立時鑽出豆大的汗珠。他被兩個趙兵死死架住，倒又倒不下，站又站不了，乍看上去竟好似懸浮在半空類似，情狀既慘痛又詭異。

滿地的人血蜿蜒活動，像毒蛇般無聲無息的潛近。楊鋒的副將，被麵前的血腥慘烈和石閔的殘暴暴戾，嚇得幾近酥麻了身子。見石閔閃著鬼火般的眸子看過來，當下再也忍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狂吞著唾液抖道：“我，我願，降，我願降！”

沉默半晌，有親隨小聲道：“畢竟是楊韜的侄子，就這麼殺了有點可惜，還不如……”

被捆得粽子類似，披頭披髮、渾身血汙的楊鋒犟著腦袋看著天，一言不發，無人應他。石閔麵色陰寒了幾分，又道：“你竟然是楊韜的侄兒？嗬嗬，分量不小啊。傳聞他非常正視你，莫不是因為沾親帶故的啟事吧？”

石閔充耳未聞，過去門外大步走去。擦身而過期，冷冷扔下一句話：“統統俘虜一個不留，全數活埋！”

冷不丁有人闖出去發言，把母子二人都嚇了一跳。慕容恪下認識地便擋在了母親的身前，正要厲聲嗬問，卻發明來人竟然是先前的阿誰婢女！

“下一個！”

兩軍進兵神速，雖有內衙預警書報，但幷州牧楊韜未料燕國俄然翻臉，措手不及，正親身北上救濟雁門時，常山郡已被石閔攻陷。常山太守王岩及長史主簿等儘皆成擒，郡將楊鋒率部巷戰，成果也力竭被擒，城中仍倖存的兩千餘秦兵，儘皆成為俘囚。

石閔還冇說完，被兩名流卒扭架著的楊鋒奮力掙紮不脫，便朝著他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血水：“小爺便是冇長腿，也不會像你這狗賊屈膝！”

現在趙軍統統初級將領中，石閔是資格最淺、年紀最輕的。但他的威勢，一點也不比那些老帥們差。話已出口，便冇有人再敢多說半句，幾近人滿為患的堂間靜悄悄的。統統人都一語不發看著，心機各彆。

石閔彎下腰，在楊鋒屍身上揩拭了沾血的劍，若無其事的回鞘，邊梭視了幾眼還剩下的數名被俘的秦軍將校。

慕容恪急道：“母親！走就一起走，你為何要留下？”

臨彆前，高落梅拉住慕容恪的手，不斷地在他身上這處摸摸那邊捏捏，末端緊緊地抱住他，話未出口，已是熱淚長流：“孩兒……孩兒！望你今後鵬程萬裡，前程無量！娘在這裡日夜為你祈福，要你平生安然安康！”

楊鋒噗通一聲栽倒在血泊中，滑溜溜的肚腸攤開一地。他口中不斷地湧出大股鮮血，已然說不出話來。他在地上扭動著殘破的身軀，儘力探出顫抖的手去，彷彿想將那透露在外的一大坨血糊糊的青紫色的腸子塞回本身材內。石閔卻上前一步，惡狠地狠大力踏在那在地上遲緩拖行的血腸，踩踏得血汁四濺。楊鋒渾身狠惡抽搐，立時血貫雙瞳。他死死瞪著石閔，伸脫手想去抓，卻已抬不起半條臂膀來。他通紅的視野越來越恍惚，喉間聳動了幾下，終究斷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