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痛貶庸吏[第1頁/共3頁]
曹莫固然受了驚嚇,但還是儘力挺直身軀,不肯暴露一絲膽小的神態。高嶽斜睨,見此不由微微點頭。
曹莫歎了口氣,“彷彿,也未曾。”
“不諳武備,那邊當用武功。戰亂之際,民力凋敝。恰是為官為吏之人,誠懇用命,安撫黎庶之時;丁太守可曾竭儘儘力,勸課農桑,賑災救民?此乃是本職地點否?”
“一群屍餐素位、碌碌有為之輩,自誇士名流風騷,成日裡不談國事,不言民生,隻一味清談那些不知所謂無關痛癢的閒話,還覺得高雅。清談清談,能富民否,能卻敵否,能規複淪喪的故鄉否!”
一眾同僚是何許樣人,曹莫實在心中確切很瞭然。當年,丁綽初來時,也很有些勵精圖治的意義,也主動要求部屬多多彙報政事,集思廣益,上為國度,下為百姓,做些實事。
劈麵談了幾次,又跟著曹莫下過幾次基層田間,丁綽再也冇有熱忱,他感覺這實在是古板討厭之事。
出入酒樓者,出入青樓者,出入賭坊者,放眼望去,這一眾大小官員,大家有份。難怪本身這個隻愛稼穡的古怪之人,為大師所厭憎嘲笑,正所謂格格不入是也。
堂上一時靜悄悄的。高嶽不說話,其他人都不敢出聲,一眾郡官低眉垂首,心機各彆。
“爾等意欲殺我,莫非我便束手待斃,任爾搏鬥?高某命隻一條,如有本領,固然拿去,冇有本領,那麼爾等性命皆操之我手。”
“……未曾。”
高嶽笑了一笑,心中對曹莫的印象又好了三分。他不置可否,隻道:“先生所言,涓滴不差。但是,我試問先生。”高嶽俄然進步調子道:“先生自進城來,可曾看到一兵一卒為非作歹?可曾見到一人一民慘遭傷害?”
因而,從對付了事到避而不見,乃至劈麵回絕怒斥,曹莫也漸漸認識到了,他和丁綽,畢竟不是一起人。
“百姓在這等官吏部下,便如那冇了孃的孩子,不。是冇了親孃卻有凶悍繼母的薄命娃,朝不保夕,流浪困苦,死活都無人關顧。”
又道:“我高某起兵,隻為胸中抱負,上匡扶天下,下拯我百姓。毫不會濫殺無辜,塗炭百姓。但我若真是那殘暴強盜,爾等這般毫無時令、自甘順服的模樣,竟也是卻敵保民的本職地點嗎?”
“又,農業乃為國之底子。汝等昏庸之輩,高居座堂之上,隻知誇誇其談,或是冷酷無情,或者虛情冒充,都視而不見萬千子民流浪失所,無耕無地的困頓情狀。百姓無糧飽腹,必將為亂,此乃是為子民計否?”
曹莫見這“匪首”,年青高大,威武結實,氣度倒也不凡,對本身說話言語間,也頗是文質彬彬,客氣有禮。不似疇前見過的那些殘暴鹵莽的匪賊,隻以毀滅、劫掠、殛斃為樂,不成理喻。
“你……我……”
曹莫卻轉了口氣,對高嶽又懇言道,“我觀你描述,威武漂亮,氣度不凡,不像做慣了強盜的人。年青人,堂堂男兒,把穩懷家國黎庶,何如自甘出錯,屈身為賊?”
堂上擺佈士卒,上前一步,嘩得一下舉起手中戈矛,個個虎視眈眈,凶神惡煞,又幾個怯懦一些的掾史,已是接受不住,嚇得失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