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節 胡茄曲[第1頁/共4頁]

“大叔曉得的也很多。”

“之前與陽道友在有為地宮中偶爾得之，並無大用，僅能照明。”高恩華將“不儘木”遞給司馬雪。

“隻要公主所求，貧道天然情願。”

“那兒來的壞和尚，真想討死嗎？”跟著一聲凶暴的吼聲，從內院跑出來一名方臉彪形大漢，大漢頭頂方巾，長袍外倉促紮了條布帶，乜斜著和尚，高低打量。

“阿彌陀佛。”和尚合什道：“削髮人不打誑語，貧僧剛在彆處打了酒，來此欲尋些鮮肉心肝下酒的。”

“爹、爹、抽他，抽這個壞和尚，拿鞭子抽他。”三名孩童一起大呼。

他看誰不紮眼時，體例簡樸有效，先吊起來用鞭子狠狠抽打，還不平者，綁起來扔進山中喂狼！三名孩童自小常見被打的堡民慘痛哀哭見很多了，一想到和尚將被打的不斷嚎叫，頓時笑的又蹦又跳。

高恩華道：“曆觀當世統統胡人朝國，疇前秦符堅，到燕主慕容垂，後秦姚氏莫不敬慕漢土中原，稍有機遇，都會胡想一統神州，他們每做一次夢，都會有上千上萬人滅亡。”

“甚麼？”高恩華心中一驚，好似小偷正在覬覦彆人財物，被人發明，忙粉飾道：“公主問甚麼話？”

“陽道友從鳳鳴堡返來時，將這本《通靈訣》捎了返來。”高恩華道：“貧道想找找有無能破解宮中方士卜算術的體例。”

“壞和尚？讓劉七和大蠻牛打出去。”後院有人應了一聲，卻不見人出來。

淡淡月色，司馬雪身著紅色中衣，赤足跑出去，連聲嬌嗔：“鬼頭鬼腦的胡人，大半夜不睡，胡茄十八拍彈奏的這般哀怨，攪得我心中不寧，睡不著覺。”中山城乃北荒之地，春夜寒意實足，堆棧中空中一片肮臟。

“這叫‘不儘木’，取之南荒火炎山，傳聞火炎山長年被天火燃燒，百物不生，唯有此木火滅生枝，火起葉落，遇風不猛，暴雨不滅。”

“爹。”三名孩童扯著嗓子大呼：“家中來個壞和尚，快拿鞭子抽死他。”

“我爹是這裡的族長。”三名孩童中的弟弟道：“壞和尚是個瘋子，必然不曉得我爹多短長，前天一個耕戶被他用鞭子抽瞎了眼，壞和尚真不怕麼？”

“大笨牛竟會捎書籍返來，真奇特。”司馬雪偎在高恩華身邊，將手中的通靈訣翻來翻去，又將書籍塞回高恩華掌中，問道：“還是讓大叔漸漸找吧，可曾找到破解卜算術的體例？”

太行古道約十裡處，有一座塢堡，塢堡中胡人與漢民雜住，漢民大部分為燕軍自晉境掠擄而來的耕戶和鄉民，中山城固然已易主為魏軍，但鄉野塢堡間，山路崎嶇，兵鋒難至，統統仍按老端方日出打獵與耕耘，日落而息。

“剛纔試過，冇用的。”司馬雪點頭道，說完側耳聆聽著胡茄曲，問：“道長大叔，你能分清這是‘大胡茄’還是‘小胡茄’嗎？”

高恩華心中一蕩，感受身邊司馬雪處子體香撲鼻，中衣裡胴體若隱若現，仿若一隻暗夜精靈，趕緊向遠處悄悄挪了挪，一陣夜風倏然吹來，燈火應風而熄，渺渺月色透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