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節 醉江樓[第1頁/共3頁]
高恩華與司馬雪坐在一樓大堂中一張桌上,樓中伴計疾步跑過來,站在桌邊。
“行。”
“江南名流風騷,公然高雅,送塊碎銀也要尋個藉口,怕傷了你我麵子。”高恩華望著青年文士遠去的背影,心頭一片暖和,說:“此人暗助你我,自已心有暖和,貧道順其雅意,做一名被幫忙之人,有何不成?”
家家戶戶,炊煙漂渺。
“道長大叔。”司馬雪嗔道:“你收碎銀做甚,聽不出這文士擔憂咱倆吃不起飯麼?”
“鄙人失禮,鄙人失禮。”青年文士見司馬雪口氣不善,趕緊施了一個長揖禮,作了一個禮請的手勢道:“兩位道長請,請。”
會稽郡的醉江樓與建康的醉江樓一模一樣,二樓雅座房間,一樓大堂中擺了數張木桌,供零散客人利用。
“國舅夙來自譽名流風騷,毫不會藏匿深山,其祖上王敦也曾兵變過,但士族後輩享有特權,普通罪不至死,最多貶置府中閒賦。”司馬雪歪頭想了一起,說:“王、謝兩族大部分在會稽郡中居住了,會稽內史王凝之便是國舅族親,咱先去會稽郡先找找?”
“曹沖和周不疑憑的是本領,司馬元顯憑的是凶險狡猾,二者不是一回事兒。”司馬雪一提及司馬元顯就忿忿不平,可眼下事,又恰好繞不過司馬元顯這個坎兒:“司馬元顯今後必受天譴。”
“小道姑有何見教?”青年文士見司馬雪頭挽道髻,道袍飄飄,又眸寒水般清澈,很有幾分仙氣,不由麵前一亮。
“大叔,司馬元顯真要殺我,人道無情最是帝王家,果然如此。”司馬雪回想起將軍府前司馬元顯的兩個殺字,心灰意冷到了頂點,連謾罵司馬元顯的表情也冇有,手中將玄冥劍緩緩還鞘,又道:“玄冥劍也太邪煞,劍一出,竟難留活口,如答應真不好。”
城外埠裡種田的、林間打柴的、山上采藥的,紛繁在城門口兵士的盤問下,一一歸城,更風趣的是兩名男童,趕著一大群白鵝,一起“呱嘎、呱嘎、”的盤跚著進城。
高恩華看著司馬雪翹起的嘴角,心中浮出一股憐惜的感受,耐久以來一向擔憂司馬雪返回皇宮的心,開端一點點漸漸放鬆消逝,想到高興處,嘴角自但是然纏綿起一抹笑意。
“道長大叔的傷好了嗎?”司馬雪收起太玄訣,躍下草墊,甩乾頭髮,見高恩華正在身邊凝神看著她,便問“去那兒尋覓王恭將軍呢?”
“肘子骨和清蒸肥鵝。”司馬雪肚中“咕嚕、咕嚕、”的叫了數聲。
“貧道的傷冇事。”高恩華想了想,道:“王將軍隻是一名淺顯士子,能逃到那邊去呢?想來一是尋覓深山大澤藏匿,二是投奔親朋。”
一架龐大戰鼓加在城門一側,鼓麵陳舊,木架被風雨和光陰腐蝕,班駁而滄桑,鼓上方搭了一個高閣,閣頂以茅草袒護,木閣上掛了一塊木匾,匾上隸書“震天鼓”三個大字,每個字鐵筆銀鉤,入木三分,落款王獻之。
“大叔你笑甚麼?”司馬雪一愣,伸手用力擦擦臉,問:“我臉上是不是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