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4頁]

世子駒看著梁氏比哭更難過的笑容，呆立在原地不動。那是一種甚麼樣的感受呢？像是難過，又像是失落，彷彿從一個冰冷的深淵中伸出一隻手，拉著人下墜，永不見底，永無止儘。

高氏癟了癟嘴：“哼，這會兒子好了要趕人家走了呢。行吧，你記得不要逞強，累了必然要歇息。”

燕姬嘴角抽搐，深呼一口氣，道：“本君既然承諾過你不再插手這些事，就會說到做到。駒兒你聽著，我不會害他們，一樣的也不會幫他們。”

“駒兒，你還是不懂。”燕姬打斷世子駒，道，“母親怎會不知仲己母子在想甚麼。他們一向覬覦著你我之位，公開裡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實在可愛。但是，他們固然可愛卻遠不如芮姬母子三人可駭。阿誰卑賤的女人因為一對雙生子博得了大君的好感，呂黔英勇好戰，呂予六藝絕倫，他們冇有效後宮的體例悄悄鬆鬆獲得了比仲己母子更多的恩寵。當年的景象，你細心回想，若不是他們一個去了晉國，一個成了廢人，另有芮姬自找死路，焉知你本日是何了局，大君又會不會被阿誰女人勾引，廢了你？”

過了一會兒，世子駒在東偏殿措置政務，景公明日重理政事，讓他儘快把這兩天的東西清算好。他拿起竹簡勾勾畫畫，高氏不說話在一旁悄悄陪著。又過了半晌，他擱筆，彷彿在考慮甚麼事。

“去哪兒了？哎，這不首要，叮嚀下去，夫人返來讓她立馬來見我。”公子駒道，又軟下聲音對她說，“我現在好多了，這裡一會兒忙不完呢，你呆這兒也無聊，下去吧，不消陪我。”

世子駒痛心入骨。他想起呂予剛滿十三歲的時候，燕姬以本身的名義將呂予約到他們常去的板屋，然後將他鎖在內裡，欲將他活活燒死。本身雖及時趕到，以死相逼讓人把呂予救了出來，但呂予的腿卻被掉下的房梁砸傷廢掉了。他的五弟本該是一個麵若東風的翩翩公子，現在卻要永久拖著一條廢掉的腿，每天置身於一場永久不滅的大火中。而呂黔，他雖是因為世婦仲己和田氏的啟事去的晉國，可這統統的開端倒是燕姬挑起的。

世子駒坐到燕姬身邊，強忍哀思，握住燕姬的手，放低聲音道：“母親，子黔他就算是戰神也分開疆場四年了，君父近兩年都冇有提起過他；而五弟，五弟的狀況您也瞧見了，完整冇法威脅到兒臣。您既然肯放過五弟，也放過六弟吧”

燕姬雙眸清冷，放過？我的好兒子，你的意義莫非是我不讓他返來嗎？三年前你豁出性命也要救呂予，過後還求我不要再傷害他。本君一氣之下說出了再也不管你、不管前後廷的話，本覺得你會服軟，求我不要活力，可你說的隻要感謝。自那今後，本君在這鳳鳴台中少有出去，宮中之事全交給彆人打理。三年了，你從未提起過讓母親重掌大權的話。現在，你又來求我，竟然還是為了你口中的弟弟。二十多年的母子情莫非還比不過你的異母兄弟情嗎？

“母親，我是齊國世子，君父最看重最心疼的嫡宗子，您在擔憂甚麼，誰又能擋我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