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柳留梅試講動地驚 艾教授初臨二次情[第2頁/共7頁]

柳留梅拿到課文後，另有兩個小時的籌辦時候。校長安排在高一的重點班講。

“再請解釋！”柳留梅淺笑著。

艾傳授也並非必然要把柳留梅留下，是在成心偶然之間，但他感覺兩小我比一小我留在黑暗中要好的多。他有當無的建議，采取拋貨幣的體例決定她的去與留。把一元的貨幣拋向空中，落在空中的向背來定，幣的背麵是一朵盛開的菊花，菊花向著天就留下。本來決定拋一次，可第一次貨幣在地上蹦了幾下是朵菊花，柳留梅說他拋的高度不敷不能算，由她來拋，她狠狠的將貨幣拋向不滿朝霞的粉紅色的天空，落到地上蹦到他的腳麵上再落到空中，還是開的一朵菊花。柳留梅說他的腳不該碰貨幣的。她又拋了一次，落在地上竟蹦也不蹦，仍然是朵菊花。柳留梅想，上帝明天偏疼他。

“以這沙石片為鬮物，黃色在上，隨君背後行。如何？”艾傳授以笑代答，他彷彿回到了童年，人是很難的回一次童年的。

柳留梅整他衣領時，艾傳授不免有受寵若驚之感，丟開蔣介石，想到男女互換信物之傳統，他的體內似有岩漿在深處湧動。自從老婆沉痾後的這麼多年，那岩漿深處早已是死一樣的沉寂。

一貫不信邪的他也有些迷惑，柳留梅無可何如而又小鳥依人的跟著勝方冷靜無語的走著。走了一小會，勝方俄然想起甚麼，快步往回走，尋著回她拋起的那方沙石。

“你交運啊，碰到了好教員。”艾傳授感慨的說。

艾傳授俄然想起蔣介石委員長，抗日期間在重慶辦抗戰青年培訓班，時不時去訓導一番，老是先點名，對上學員後，還得看軍風儀如何，偶然他會整整學員的衣領，以示魁首的嚴要乞降殷切等候。

他吟誦著：亙古砂石遞捷音！

柳留梅指了一下倒數第二排的一名男生，他站了起來，有點鎮靜的說，他是來聽課的西席，講堂裡有笑聲。柳留梅擺擺手讓他坐下，她推了推遠視鏡。她該不是把評委同窗生弄混？艾傳授內心發笑，這丫頭鬼啊，他這是殺評委的威風，以壯行色。

“我們在初中學的，我上的初中是鄉格拉裡的不很正規的黌舍，教語文的是文革前的老中門生，代課西席，家裡另有地要種，上課比較草率。但他有個絕招，目光也毒，他以為是好的課文必然要我們背出來，課文上冇有的古典詩文也讓我們謄寫背誦。測驗也是背書。月朔初三的語文都是這個教員教的，我就背了很多詩文，《荷塘月色》當然在此中。”

“他隻是家務太重，老伴隨病，不能一心撲在講授上，他實在有學問。他給我們選的課外背誦詩文，層次都很高。我一向記得他。”

最後她又提到有人攻訐《荷塘月色》的不敷：筆墨、佈局上的過於求精，有砥礪的陳跡，落空樸實天然之美。不如冰心的散文樸實。劉柳梅說，精美有精美美，樸實有樸實之美，不必揚此抑彼，各有各的美。正如我們的女孩，有打扮的美，也有素麵朝天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