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章 西行路上之懇談（下）[第1頁/共3頁]

直到一塊綠豆糕被楊震吃完以後，他才緩聲道：“實在這說白了也算不上甚麼，那黃四郎固然為人奸滑，但畢竟隻是個冇見過甚麼世麵的鄉野之人，身為凶手的他在見到下官這個朝廷命官時總不免嚴峻，這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對此，鐘裕聽了也隻是一笑，並冇有往內心去，這類話在他近二十年的官員生涯裡實在聽得太多了。但很快地，他的笑容便又是一斂，而後神采慎重地問楊震道：“不知楊千戶如何對待此次我們去山西平叛一事？在此事上，我們又該如何做呢？”

楊震聽了他的題目後，也是一呆，這題目可實在有些難以答覆。倒不是說這個題目冇有精確答案，起碼他如果說一句必然要一查到底，不使一個有罪之人逃脫，鐘裕總不會說他有錯的。但這類幾近能夠說是不實在際的說法並不成行，也不是鐘裕但願聽到答案。如此，楊震就得先考慮對方的態度，然後再挑選是巴結還是勸諫了。

楊震此時就與鐘裕相對而坐，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地啃著，卻並不急著答覆對方剛纔的題目。鐘裕見他如此模樣，也隻是一笑，端起茶杯品咂了一口，並冇有半點催促的意義。

楊震自不敢托大，從速也回了一禮。見他並不像普通武人般鹵莽不文，鐘裕對他就更是高看了幾眼：“之前本官對於陛下硬是將你插入本次欽差步隊裡還是有些牢騷的，覺著你一個錦衣衛不成能在如此大事上起到感化。但現在看來，還是陛下賢明，有你互助，本官此次山西之行必定會多幾分紅算。”

“之前本官在都城傳聞你的事蹟時，還覺著你或隻是靠著運氣，或是假借彆人之手才氣有偌大名氣。現在看來，倒是本官孤陋寡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說著還慎重地朝楊震一拱手，算是賠罪報歉。

見楊震低頭思慮著，鐘裕也不心急，為本身倒了半杯茶水，緩緩品咂著，也不出言詰問。但一雙眼睛，卻不時從楊震的麵上掃過，想通過看他的神采來猜想出他的心機來。

“彆的，固然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那黃百富被殺最大的得利者乃是黃七善，故而對黃四郎指他為凶手便無人思疑。但鄙人官看來，黃百富之死最大的受益者該是黃四郎纔是。本來那村裡的神官有兩個，他還會被分去一半權力，好處也隻得一半，可一旦黃百富死去，統統就都由他說了算了，好處也都是他一人的。以是真要論動機，隻怕那黃四郎的懷疑就要遠遠賽過黃七善了。

鐘裕一聽，麵上顯出一絲淺笑來，為楊震也倒上了半杯茶水，然後表示他持續說。楊震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然後持續道：“實在此去大同，大人是有兩個挑選的。其一便是重用與拉攏現在的那些大同將領，借他們之手敏捷毀滅叛軍——當然，說不定他們比大人你更性急，不等我們到大同，那幾股叛軍就已被毀滅了。而後，再請他們找出一些禍首禍首出來，把這些人的人頭作為此次平叛的戰利品，給朝廷一個美滿的交代。”

“善！”聽了楊震這一番解釋後，鐘裕忍不住撫掌讚歎起來：“楊千戶公然了得，隻這短短半晌工夫便已把統統都算得滴水不漏，確切叫人讚歎哪。就是那些精於刑名之事的官員，怕也難以如你這般輕鬆地就把案子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