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好心無好報[第2頁/共3頁]

“督軍喝茶……”慕容畫樓將茶盞擱在他的書桌上，瞧見他神采不善，心底考慮如何儘量委宛開口勸說。

棕色土耳其地毯，藏青色的絨布窗簾，坐在書桌後的男人正在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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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歸手術後的第二天便醒過來。

當時的彈壓是政治把戲，後代的唾罵又何嘗不是？

如此自嘲，副官愣是不敢接話。

如此重傷，他不臥床靜養已經令人頭疼，竟然還抽菸。

慕容畫樓緩緩而笑。

“世人總讚督軍心胸家國，誌在社稷……倘若這話是真的，督軍，家國之昌隆任重道遠，保重身材，忍一時吃藥、臥床之痛苦，換生命持續之綿長。那纔是真正的百姓之福呢！”

慕容畫樓點頭低笑，敲了敲雕花房門。

月紅色的斜襟上衫，好似古畫裡走出的窈窕仕女。

救他，勸他吃藥，他卻思疑上她了。

她還是站著不動。

這個期間的醫療設備有限，德國大夫不敢取出。白雲歸醒來聽聞這件事，目光深斂，跟身邊的副官道：“取不出來也好，在骨頭裡留個暗號，免得哪一日胡塗又忘了。”

她神情非常當真看著他。

慕容畫樓揚眉一笑，他並不是食古不化之人。

他歇息了大半個月，傷口堪堪結痂，尚未病癒，卻非要去駐地觀察。傳聞駐地正在練兵，進了一批新式的槍支，白雲歸要親身去監督練習，以免將士偷懶。

白雲歸走後，她聳聳肩：美意永久冇有好報！

白雲歸半晌抬眸，發覺她還在，眼波微斂，看著她。

副官表示她敲書房的門，本身卻躲在一旁不敢冒頭。

白雲歸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電文上，抽了一口雪茄，白芒似的輕煙漂渺，菸草香味分外甘冽，他道：“嗯，出去吧！”

這話問的高聳，也莫名其妙。白雲歸目光微頓，落在她臉上。

他起家道：“上午的藥還冇有吃呢！你去吧，叫陳副官把藥拿到我臥房裡，我歇會兒去……”

白雲歸繞過慕容畫樓，快到門口的時候，俄然折身道：“夫人養在霖城老宅，頭次出門，卻對時勢瞭如指掌，槍法更是高深絕倫。夫人……真是妙人啊！”

“督軍，雪茄是好東西，提神澆愁……但是對傷口癒合有損呢……”慕容畫樓眸子子笑盈盈的，微翹的唇瓣像個孩子一樣。

“彼之甘露此之砒霜嘛。”慕容畫樓聲音輕微，“鴉片本來應是藥材，過量了不也是禍國殃民？”

她耐不過兩位年青內疚的副官左求右告，隻得端了一杯泡好的紅茶，給白雲歸送去。

這些副官新跟白雲歸，都聽聞督軍脾氣暴躁，待人峻厲，天然謹慎翼翼奉侍，恐怕行差踏錯。

“無言！”白雲歸俄然道，“此人我曉得，是個主戰的狂熱分子，最不循分！不過他的文筆見地倒是卓爾不凡。”

“有事嗎？”白雲歸問道，聲音安靜，不是很歡迎，亦不是很討厭。她綢緞般軟滑青絲散著，灑落苗條頸項，襯得小臉比白玉尚且細嫩三分，圓潤眼睛裡，黑漆眸子微閃，怔怔望著他。纖素巧手托著青瓷茶盞，嫋嫋茶香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