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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宸王肯向天子低頭，那楚令霄也能占得一份功績。

沈氏也不知陳嬤嬤如何會俄然提起去莊子上的事，但她知陳嬤嬤不會無的放矢，再加上，方纔楚令霄無端與她一個內宅婦人提起宸王，話裡話外的意義清楚就是想讓她孃家出麵找宸王周旋，勸宸王交出虎符。

陳嬤嬤在她身邊奉侍了幾十年，沈氏對於她也非常體味，方纔陳嬤嬤能這麼剛好地給她找了個恰到好處的藉口，必定是有“高人”提點過。

陳嬤嬤如有所思地動了動眉梢，“女人的意義是……”

楚令霄緊緊地盯著沈氏看了一會兒，眉頭皺了皺。

沈氏本就想找個藉口推委了，現在乾脆就順著陳嬤嬤說道：“莊子裡清淨，合適沐哥兒療養。我籌算等明日凰姐兒返來，我們就一起去莊子上小住。”

直到內裡的腳步聲遠去，她才問陳嬤嬤道：“但是塵姐兒說的？”

她彷彿有些驚奇楚令霄也在這裡，先向他行了禮，“侯爺。”

跟著，她纔對沈氏道：“夫人，您讓奴婢籌辦的都籌辦好了，也讓人在馬車裡多加了幾層墊子，保管不會顛到四少爺。”

“陳嬤嬤，我傳聞父靠剋日在差事上出了點岔子。”楚千塵淡淡道。

這句話中帶著幾分詰責的味道。

“陳嬤嬤，我先走了。”

忠勇伯府是都城的老牌勳貴了，不過近些年來式微，忠勇伯一向冇能謀到好差事，隻是抱著祖宗的爵位度日，不上不下的。

沈氏起家道：“侯爺慢走。”半點冇有留人的意義。

“哎！宸王此番回京，必是不會安份。”

“現在他遲遲未上交兵符，皇上龍顏不快，依本侯之見，不如……”

楚千塵決計停頓了一下，又道：“父親這岔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君心不悅，那怕不止是罰俸了。”

門簾外的陳嬤嬤聽得心驚膽跳，下認識地屏住了呼吸。

陳嬤嬤天然也曉得前幾日侯爺剛被罰了半年俸祿的事。

“……”楚令霄隻能先走了。

楚令霄：“……”

楚千塵笑眯眯地提點道：“宸王方纔回京，比來都城熱烈得很。陳嬤嬤，您幫我與母親說討情，讓我出門逛逛吧。”

沈氏：“……”

莫非，她是想讓夫人出門避避？

“莊子？”楚令霄的聲音中透著幾分不快，眉頭蹙起，“如何冇與本侯說過？”

陳嬤嬤回過神來，忙道：“女人走好。”

沈氏攥了攥帕子，思路轉得緩慢。

“忠勇伯不肯，宸王就本身動了手……”

說完，他發明這句話彷彿有些過分決計了，便暖和地又補了一句：“阿芷，早些安息。”

楚令霄又道：“那明日……”

“夫人說想帶四少爺去莊子上住幾日呢。”陳嬤嬤笑嗬嗬地說道，“奴婢方纔就去籌辦了。”

“明日？侯爺明日有甚麼事嗎？明日妾身怕是冇偶然候，妾身阿誰溫泉莊子有些遠，總要早些出門才行。”沈氏笑得和順溫暖，文雅雍容。

退一萬步來講，楚令霄若真要她回孃家討情，直說便說，偏還半遮半掩地說了一通，彎彎繞繞的，恐怕是想讓她主動發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