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地久天長[第1頁/共4頁]

就在這時，宮門口有人驚叫：“皇上回……”

萬鬆嶺和公孫大風在肅州十年，精通蒙古語，提及他們在甘肅遊牧的事來，地形地貌也涓滴不差，彆的方麵，也很難問出甚麼馬腳，因為脫脫不花遺留在原時年僅八歲，他的弟弟阿噶多爾濟當時更小，方纔五歲，這麼小的孩子能記得甚麼。再說，他們記得的，瓦剌諸部首級又有誰曉得，誰能考證真假？何況，馬哈木、承平、禿孛羅三王俱都承認了他的身份，那枚大元天子所賜的印鈐也擺在那兒，誰另有所疑問。

侍立一旁的一堆太醫內裡連滾帶爬地搶出一人，卟嗵一聲跪到朱棣麵前，牙齒格格打戰：“臣……締，叩見皇上”

這裡是皇後的寢宮，又是在如許一副景象下，兩人當然不能相擁相抱，傾訴衷腸，但是那相互交叉的目光，早已將他們這些個日日夜夜的思念、擔憂、牽掛、愁悶，以及當下的欣喜和衝動，都毫無儲存地奉告了對方。

朱棣一起急行下去，步隊趕到天長時，京忽有快馬來報，皇後病危。【】

六個年青姣美的少女正在大帳演出著盅碗舞。頭頂瓷碗，手持雙盅，在馬頭琴的伴奏下，兩臂伸展屈收，攸進攸進，邁著碎步，軟手抖肩，婀娜嬌媚，扭腰抖胸之餘，腳下還踢踏出竄改多端的節拍，叫人的目炫狼籍。

她抓著茗兒的手，氣若遊絲地問道：“皇上……返來了麼？”

馬哈木的八河駐地，昌大的慶賀活動開端了，跑馬、射箭、載歌載舞，歡慶的場麵到處可見。

漢王朱高煦和夏潯等人有樣學樣，一概奪馬而去，解縉等人得目瞪口呆，好半晌纔回過神兒來，忙不迭又追在天子馬屁股前麵回城，本來整整齊齊的步隊頓時大亂。

徐皇後抽脫手，悄悄撫摩著朱棣的臉頰，目光如絲如縷地流連在他的臉上，依依不捨隧道：“皇上，你黑了……也瘦了，千萬……要保重身材呀……”

一句話說完，她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下來，這個大姐對她實如慈母普通，目睹姐姐描述乾枯，兩頰凸起，已被病魔折騰的不成模樣，茗兒心傷不已。跪在一旁的太子朱高熾更是淚眼恍惚，說不出說話。

“敬大汗”

萬鬆嶺起來比起他的門徒倒沉著很多，他拈起一柄雪亮的小刀，悄悄切下一塊帶著血絲的肥嫩羊肉，熱氣騰騰地就塞進嘴裡，吃得汁液橫流，然後下認識地抓起搭在他肩上的哈達當了毛巾：“日他個孃老子竟然騙了一個大汗來當……，做騙子，做到老子這份兒上，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吧？”

朱棣為皇後選諡號為仁孝皇後，停朝大辦喪事，在靈穀寺、天禧寺停止大齋，聽群臣前來致祭。本為慶賀皇上班師而歸所做的各種慶賀籌辦全數打消，皇後大行，舉國致哀……

朱棣，十六歲結婚，與當時年僅十四歲，武雙全、慧黠斑斕的徐氏長女結婚，二十四就藩北平，伉儷倆分開南京。這很多年來，他最親最愛的唯此一人，現在，她卻拋下他，永久地分開了。

“皇後皇後”

隻要戔戔三百人緊緊隨在他身邊，夏潯和朱高煦等人伴隨擺佈，其他人馬拖成了一條長龍，走的快的便先走，走的慢的儘管迤邐而行，朱棣全然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