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天龍(43)[第1頁/共5頁]
保定帝站著讀信,意義是恭敬少林寺,慧真和慧觀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垂手侍立。保定帝道:“兩位請坐。少林方丈既有法諭,大師是佛門弟子,武林一脈,但教力所能及,自當服從。玄悲大師明曉梵學,武功精深,鄙人兄弟素所景仰,不知大師法駕何時光臨?鄙人兄弟掃榻相候。”
慧真道:“我們扶起師父,他白叟家身子冰冷,圓寂已然多時,大殿上也冇動過手的陳跡。我們追出寺去,身戒寺的師兄們也幫同搜尋,但數十裡內找不到凶手的半點線索。”保定帝黯然道:“玄悲大師為我段氏而死,又是在大理國境內遭難,在情在理,我兄弟決不能置身事外。”
段正淳道:“今兒初三,上月月小,廿八晚間是四天之前。譽兒被擒入萬劫穀是廿九晚間。”保定帝點頭道:“不是‘四大惡人’。”段延慶等這幾日中都在萬劫穀,決不能兼顧到千裡以外的陸涼州去殺人,何況便是段延慶,也一定能無聲無息的一下子就打死了玄悲大師。
黃眉僧一向靜聽不語,俄然插口道:“玄悲大師但是胸口中了仇敵的一招‘大韋陀杵’而圓寂麼?”慧真一驚,說道:“大師所料不錯,不知如何……如何……”黃眉僧道:“久聞少林玄悲大師‘大韋陀杵’工夫乃武林一絕,中杵者肋骨根根斷折。這門武功天然短長之極,但畢竟過分霸道,彷彿非我佛門弟子……唉!”段譽插嘴道:“是啊,這門工夫過分狠辣。”
段正淳一麵行禮,一麵思考,實想不起他師叔是誰?高升泰也自深思:“是誰?是誰?”他幫手段氏兄弟,一向留意朝廷宮中及鎮南王府中事件,驀地裡想起了那人的外號和姓氏,心道:“必然是他!”向身邊仆人道:“到帳房去對霍先生說,河南追魂鞭過大爺到了,有要緊事稟告‘金算盤’崔老前輩,請他到大廳一敘。”
慧真、慧觀二僧同時合什伸謝。慧真又道:“我師兄弟四人和身戒寺方丈五葉大師商討以後,將師父屍體暫厝在身戒寺,不敢就此火化,以便今後掌門師伯檢視。我兩個師兄趕回少林寺稟報掌門師伯,小僧和慧觀師弟趕來大理,向皇爺與鎮南王稟報。”
段正淳走出花廳,高升泰與褚、古、傅、朱跟從在後。踏進大廳,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喪服,頭戴麻冠,滿臉風塵之色,雙目紅腫,顯是家有喪事、死了親人,見到段正淳進廳,便即站起,躬身施禮,說道:“河南過彥之拜見王爺。”段正淳行禮道:“過教員光臨大理,小弟段正淳未曾遠迎,還乞恕罪。”過彥之心想:“素聞大理段氏兄弟大富大貴而不驕,公然名不虛傳。”說道:“過彥之草澤匹夫,求見王爺,實是冒昧。”段正淳道:“‘王爺’爵位僅為俗人而設。過教員的名頭鄙人素所敬慕,大師兄弟相稱,不必拘這虛禮。”引見高升泰後,分賓主坐下。
崔百泉神采慘淡,向過彥之道:“過賢侄,我師兄如何身亡歸西,請你臚陳。”過彥之道:“師仇如同父仇,一日不報,小侄寢食難安。請師叔即行上道,小侄沿途細稟,以免遲誤了時候。”崔百泉鑒貌辨色,知他嫌大廳上耳目浩繁,說話不便,倒不爭在這一時三刻的相差,心下策畫:“我在鎮南王府借居多年,不露形跡,那推測這位高侯爺早就看破了我行藏。若不向段王爺道歉賠罪,便是大大獲咎了段家。何況找姑蘇慕容氏為師兄報仇,決非我一力可辦,若得段家互助,那便判然分歧,這一敵一友之間,出入甚大。”走到段正淳身前,雙膝跪地,不住叩首,咚咚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