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笑傲江湖(156)[第4頁/共5頁]

行了一程，又有幾名嵩山弟子迎了上來，和令狐沖見禮，說道：“崑崙、峨嵋、崆峒、青城各派的掌門人和前輩名宿，本日都要集會嵩山，參與五嶽派推舉掌門人大典。崑崙和青城派的各位都已到了。令狐掌門來得恰好，大師都在山上候你台端。”這幾人眉宇之間很有傲色，聽他們語氣，明顯以為五嶽派掌門一席，說甚麼也脫不出嵩山掌門的掌心。

由此而上，山道越來越險，帶路的嵩山派弟子一起指導，道：“這是青岡峰，青岡坪。這是大鐵梁峽，小鐵梁峽。”鐵梁峽之右儘是怪石，其左則是萬仞深壑，渺不見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塊大石拋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時轟然如雷，厥後聲響漸小，終至杳不成聞。儀和道：“叨教這位師兄，本日來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那男人道：“少說也有二千人了。”儀和道：“每一個客人上山，你們都投一塊大石請願，過未幾時，這山穀可讓你們嵩山派給填滿了。”那男人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儀琳柔聲道：“令狐師兄，你彆難過。儀和、儀清師姊她們都說，任大蜜斯雖是魔教中人，但麵貌既美，武功又高，對你又一心一意，那一點都比嶽蜜斯強上十倍。”

儀琳淒然道：“我見到你悲傷的……悲傷的模樣，令狐師兄，你如要哭，就……就哭出聲來好了。”

眾瞎子受了嵩山弟子的鼓動，又想到雙目被令狐沖刺瞎的仇怨，滿腔氣憤，便在山道上等待，但聽得兩名嵩山弟子的慘呼，不由得心寒，跟著在山道上來回亂奔，雙目不能見物，一時無所適從，茫然站立。

當下放開腳步，回到鎮尾的破祠堂中。儀和、儀清等正散在各處找尋，見他返來，無不喜動色彩，又見他雙目紅腫，誰也不敢多說多問。桌上早已安排了酒菜，令狐沖自斟自飲，酣醉以後，伏案而睡。

令狐沖自給逐出華山門牆以來，從未見過嶽不群對本身如此和顏悅色，忙道：“你白叟家有何叮嚀，弟子……長輩無有不遵。”

嶽不群點頭道：“我也冇甚麼叮嚀，隻不過我輩學武之人，最講究的是正邪是非之辨。當日你不能再在華山派耽下去，並不是我和你師孃狠心，不能原宥你的不對，實在你是犯了武林大忌。我雖將你自幼扶養長大，待你有如親生兒子，卻也不能秉公。”

令狐沖道：“是，是。”不肯多說此事，岔開了話題：“本日嵩山之會，瞧左師伯的企圖，是要五嶽劍派合而為一，分解一個五嶽派。不知二位白叟家意下如何？”嶽不群問道：“你意下如何？”令狐沖道：“弟子……”嶽不群淺笑道：“‘弟子’二字，那不消提了。你倘若還念著昔日華山之情，那就……那就……”微微沉吟，彷彿以下的話不易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