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鹿鼎記(250)[第1頁/共5頁]

李煦的奏摺當中，有一大部分是關於嘗試新種稻米的。康熙很正視稻米種類，顛末量方試種，培養出一種良好種類，發交各地官紳試種。李煦詳細奏報試種的環境，某官種幾畝，畝產幾石幾鬥；某販子種幾畝，每畝產幾石幾鬥等等。如康熙五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奏：“竊主子所種禦稻一百畝，於六月十五日收割，每畝約得稻子四石二鬥三升，謹礱新米一鬥進呈。而所種原田，從速清算，於六月二十三日之前，又種完第二次秧苗。至於姑蘇鄉紳所種禦稻，亦皆收割。其所收細數，另開細數，恭呈禦覽。”可見李煦還負有“種禦稻嘗試田”的任務。

康熙將“禦稻”種子遍及發交各地官紳販子試種，每人試種的田畝多數是兩畝至三畝。李煦種到一百畝，是最大的嘗試農場。所產的米當時叫做“禦苑胭脂米”，色紅味香，煮粥最美。《紅樓夢》寫莊頭烏進孝進給賈府的，就是這類米。

值得重視的，還不在康熙的廣大，而是他的根基心態：天子以為派人暗訪密奏，是一件不但采、不名譽的事；不是堂堂正正的辦事，不是光亮正大的風格，不管如何不能讓旁人曉得。康熙批覆密摺，向來不假彆人之手，一度右手有病，不能謄寫，勉強用左手批覆。在本日天下，各國統治者調派探子私訪密奏，卻眾所公認是理所當然，可說是政治上的極大出錯。這類對“間諜事情”的代價看法，是政治腐敗或敗北的一種較著分野。武則天濫使間諜、秦檜多用間諜、明末間諜橫行，後代多以為是朝政式微的明證；後報酬了要增加對雍正天子的惡感，製造了他任用“血滴子”殺人間諜的傳說。

一九八一.六.二二

四十七年正月十九日，李煦有如許一個奏摺：“恭請萬歲萬安。竊臣於客歲十仲春初七日，傳聞太倉盜案，一麵遣人細訪，一麵即繕摺，並同無節竹子，差家人王可成齎捧進呈。今正月十七日，王可成回揚，據稱：‘無節竹子同奏摺俱已進了，摺子未曾收回。’臣煦聞言驚懼。伏思凡有摺子，皆蒙禦批發下，即有未奉唆使，而原摺必蒙賜發。今稱未曾收回，臣心甚為驚奇。再四酷刑拷訊，方雲：‘摺子藏在袋內，黑夜趕路，拴縛不緊，連袋丟失德州路上，無處尋覓。又因竹子緊急，不敢遲誤，小的到京，矇矓將竹子送收，混說冇有摺子，這是真相。’等語。臣煦隨將王可成嚴行鎖拷，候旨發落。但臣用人不當，乃至遺誤，驚駭惶懼，罪實無辭，求萬歲即賜處罰。茲謹將原摺再抄錄補奏，伏祈聖鑒。臣煦臨奏不堪顫栗待罪之至。”

“皇上著問：‘提督好，提督身上好麼？各官好麼？又在先的提督處所上事件、雨水景象俱不時啟奏，今你到任來，為何不具本啟奏？此後可將處所上事件不時啟奏於皇上曉得。又皇上賜你鹿舌、鹿尾、乾肉等捌樣，你可查收’等因。臣隨恭設香案，率同將弁各官，望闕謝恩，領受訖。除臣恭奉綸音，頒賜食品，見在另疏奏謝天恩外，統統奉宣處所事件，雨水景象，令臣宣奏之上諭，臣謹遵旨具覆。伏念臣以庸愚，幸生聖世，遭受堯舜之主，身經承平之年，毫無報稱，夙夜兢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