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射鵰英雄傳(148)[第1頁/共5頁]

黃蓉道：“師伯，她本身殺死兒子，跟你何乾？孩子又不是你打傷的。何況她用毒藥害你，縱使當年有甚仇怨，也一報還一報的了債了。我到山下去打發她走路，不準她再來滋擾……”

黃蓉憤怒忿的道：“這女民氣腸好毒！她早已查到師伯的住處，也知師伯一向在照顧她，就怕本身工夫不濟，處心積慮的在等候機會，適值碰到我給裘鐵掌打傷，就指引我來求治。雙管齊下，既讓你耗費了真力，再乘機下毒，真想不到我竟成了這惡婦手中害人的鋼刀。師伯，歐陽鋒那幅畫又怎到了她的手裡？這畫又有甚麼乾係？”

“我越聽越詫異，再細查孩子的傷勢，卻瞧不出是被甚麼工夫所傷，隻是帶脈已給震斷，那刺客實非庸手。但是他又明顯部下包涵，孩子如此幼弱，竟然身受兩掌另有氣味。當下我當即到她的寢室檢察，瓦麵和窗檻上公然留著極淡的足印。我對劉貴妃道：‘這刺客本領甚高，特彆輕功非同小可。大理國中除我以外，再冇第二人有此功力。’劉貴妃俄然驚呼：‘莫非是他？他乾麼要殺死本身兒子？’她此言一出，神采頓時有如死灰。”

他昂首望著窗子，臉上一片茫然，十多年前的這個疑團，始終冇能在心中解開，禪院中一時沉寂無聲，過了半晌，一燈道：“好，我再說下去……”

“劉貴妃見到我的神情，曉得事情不妙，她臉如死灰，咬緊牙關，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對著本身胸口，叫道：‘皇爺，我對你不住，再冇臉孔活在人間，隻求你大恩大德，準我用本身性命換了孩子性命，我來世做犬做馬，酬謝你恩典。’說著匕首一落，猛往心口插入。”

“我心腸剛硬，不肯救那孩子性命，而後十來年中，日日夜夜教我不得安眠，總盼多救世人，贖此大罪。他們卻不知我的苦處，老是時加禁止。唉，實在，就算救活千人萬人，那孩子老是死了，除非我把本身性命還了他，這罪孽又那能消解得了？我每天在等待鍈姑，等她來把匕首刺入我的心窩，怕隻怕等不及她到來，我卻壽數已終，這場因果難了。好啦，眼下總算給我盼到了。她又何必在九花玉露丸中混入毒藥？我若知她下毒以後跟著就到，這幾個時候總支撐得住，也不消師弟費心給我解毒了。”

她話未說完，那小沙彌倉促出去，道：“師父，山下又送來這東西。”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布包。一燈接過揭開，世人齊聲驚呼，包內恰是那錦帕所做的嬰兒肚兜。

黃蓉也低低驚呼一聲，說道：“老頑童不會這麼壞罷？”一燈大師道：“當時我卻覺得定是周師兄所為。除他以外，當世妙手當中，又有誰會無緣無端的來侵犯一個孩兒？料得他是不肯留下孽種，貽羞武林。劉貴妃說出此言，又羞又急，又驚又愧，不知如何是好，俄然又道：‘不，決不是他！那笑聲定然不是他！’我道：‘你在錯愕當中，怎認得明白？’她道：‘這笑聲我永久記得，我做了鬼也忘不了！不，決不是他！’”

“她向我望了一眼，這是最後的一眼，眼色中充滿了怨毒與仇恨。她今後永久冇再瞧我，但是這一眼我到死也忘不了。她冷冷的道：‘放開我，我要抱孩子！’她這兩句話說得非常嚴峻，倒像她是我的主子，教人難以違背，我解開了她穴道。她把孩子抱在懷裡，孩子必然痛得難當，想哭，但哭不出半點聲音，小臉兒脹得發紫，雙眼望著母親，求她相救。但是我心中剛硬，冇半點兒慈心。我見她頭髮一根一根的由黑變灰，由灰變白，不知這是我心中的幻象，還是當真如此，隻聽她柔聲道：‘孩子，媽冇本領救你，媽卻能教你不再刻苦，你安溫馨靜的睡罷，孩子，你永久不會醒啦！’我聽她悄悄的唱起歌兒來哄著孩子，唱得真好聽，喏喏，就是如許，就是如許，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