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射鵰英雄傳(181)[第2頁/共5頁]

他在郊野中信步而行，小紅馬緩緩跟在前麵，偶然停下來在路邊咬幾口青草。貳心中隻是揣摩：“我為救撒麻爾罕城數十萬男女長幼的性命，害死了蓉兒，到底該是不該？這些人跟我無親無端，從不瞭解。為了蓉兒，我本身死了也不悔怨。我求大汗饒了這幾十萬不幸之人，大汗憤怒之極，幾近要殺我的頭，而我的同袍部下又個個憤恨我不堪，因為他們辛辛苦苦的攻城破敵，卻因我一句話而失了擄掠擄掠的興趣。我為這些不瞭解的人害了蓉兒，也幾近害了本身性命，獲咎了大汗、部下、好朋友，是不是笨拙之極？蠢當然是蠢的，但該不該呢？”

郭靖吃了一驚，左手翻轉，抓住他手腕，悄悄一帶，那人一交俯跌下去，竟涓滴不會武功。郭靖見偶然中將他摔得頭破血流，甚是抱歉，忙伸手扶起，說道：“大哥，你認錯人了！”那人哇哇大呼，隻罵：“賊韃子！”門外又有十餘條男人擁進店來，撲上來拳打足踢。郭靖這幾日來常覺武功禍人，盤算主張不再跟人脫手，兼之這些人既非瞭解，又不會武，隻一味蠻打，當下東閃西避，全不還招。但內裡人眾越來越多，擠在小旅店裡，他身上終究還是吃了很多拳腳。

“如果我在大戈壁中渴得快死了，一個撒麻爾罕的牧人騎了駱駝顛末我身邊，他水袋中淨水很多，會不會給我喝一點？固然素不瞭解，他還是會給我喝的。這就是‘義所當為’！”

“學武是為了打人殺人，看來我疇昔二十年全都錯了，我勤勤奮懇的苦學苦練，到頭來隻要害人。早知如此，我一點技藝不會反而更好。如不學武，那麼做甚麼呢？我這小我活活著上，到底是為甚麼？今後數十年中，該當如何？活著好呢，還是早些死了？倘若活著，現在已煩惱不儘，而後自必煩惱更多。但若早早死了，當初媽媽又何必生我？又何必這麼操心極力的把我養大？”翻來覆去的想著，越想越胡塗。”

世人隨後喝打，但丘郭二人邁步疾行，郭靖呼哨號召紅馬，半晌之間，兩人一馬已奔到郊野，將世人拋得影蹤不見。郭靖將一眾市人無端聚毆之事說了。丘處機笑道：“你穿戴蒙前人裝束，他們隻道你是蒙古韃子。”接著提及，蒙古兵與金兵在山東一帶鏖戰，本地百姓久受金人之苦，初時著力互助蒙古，那知蒙古將士與金人普通殘虐，以暴易暴，燒殺擄掠，也害得眾百姓苦不堪言。蒙古軍大隊顛末，眾百姓不敢如何，但官兵隻要落了單，常常為百姓打死。

丘處機微微一笑，說道：“周師叔向來也不跟我們分尊卑大小，你愛如何稱呼就如何稱呼，我毫不在乎。”郭靖問道：“他在那邊？”丘處機道：“華山之會，周師叔定是要去的。”郭靖道：“好，那我隨道長上華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