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神鵰俠侶(98)[第1頁/共5頁]

楊過看了一會，感覺並無出奇之處，說道：“這羊皮是不相乾的。”綠萼一向在他肩旁旁觀，忽道：“這是我們絕情穀水仙山莊的圖樣。你瞧，這是你出去的小溪，這是大廳，這是劍室，這是芝房，這是丹房……”她一麵說，一麵指著圖形。楊過俄然“咦”的一聲，道：“你瞧，你瞧。”指著丹房之下繪著的一些水紋。綠萼道：“這便是鱷潭了。啊……這裡另有通道。”

綠萼垂淚道：“當我媽活著之時，爹爹的確極是愛我。厥後我媽死了，爹爹就對我日漸冷酷，但他……但他……心中，我曉得是不會恨我的。”停了半晌，鬥地想起很多奇特難明之事，說道：“楊大哥，我俄然想起，爹爹一向在怕我。”楊過奇道：“他怕你？那倒奇了。”綠萼道：“是啊，我總覺爹爹見到我之時神采間很不天然，似是心中坦白著甚麼要緊事情，恐怕給我曉得了。這些年來，他總儘量避開我，不見我麵。”

綠萼驚叫一聲，右手按住岩石，運勁竄上。楊過伸掌在她背心一托，將她救上。這麼一擔擱，最後一頭鱷魚已逼近身邊，伸開巨口往楊過肩頭咬落。這時拳打足踢均已不及，雖可躍開閃避，但那巨口的雙顎一合，說不定便咬在綠萼身上，危急中雙手齊出，一手扳住鱷魚的上顎，一手扳住下顎，運起內力，大喝一聲，喀喇一聲大響，鱷魚兩顎從中裂開，頓時身故。

綠萼道：“我身上？”想起本身在丹房中撤除衣裙，隻餘下貼身小衣，這時卻偎身於楊過懷中，不由得大羞，頓時滿身熾熱，心中卻甜甜的高興不堪。

綠萼藉著匕首柄上夜明珠的柔光，也看清楚了近處物事，隻見小包中除匕首與裝絕情丹的翡翠小瓶以外，另有塊七八寸見方的羊皮，半截靈芝。她心念一動，說道：“這半截靈芝就是給那老頑童折斷的。”楊過道：“老頑童？”綠萼道：“是啊，這靈芝本來種在芝房中白玉盆裡的。老頑童大鬨書劍丹芝四房，毀書盜劍，踢爐折芝，都是他乾的功德。”楊過恍但是悟，叫道：“是了，是了。”綠萼忙問：“如何？”

兩端鱷魚正向岩上爬上來，聽到他慘呼之聲，嚇得又躍入水中。

綠萼拔開翡翠小瓶上的碧玉塞子，弓起左掌，悄悄側過瓶子，將瓶裡丹藥倒在掌中，瓶中倒出一枚四四方方骰子般的丹藥，色作深黑，腥臭刺鼻。大凡丹藥都是圓形，以便吞服，如果藥錠，或作長方扁平，如這般四方的丹藥，楊過卻從所未見，從綠萼掌中接了過來，細心打量。綠萼握著瓶子搖了幾搖，又將瓶子倒過來在掌心拍了幾下，道：“冇有啦，就隻這麼一枚。你快吃罷，彆掉在潭裡，那可就糟了。”

楊過稍稍坐遠，脫下長袍，給她披在身上，解衣之際，不但想到了小龍女，也想到了給本身縫袍的程英，想到情願代己就死的陸無雙，自咎平生孤負美人之恩極多，愧無以報，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楊過早就想到此節，但不肯更增她難過，並未說破，這時聽她本身想到了，便道：“你爹爹放你上去以後，將來你須得到處謹慎，最好能設法離穀，到內裡逛逛。”綠萼歎道：“唉，你不知爹爹的為人，他既將我推入鱷潭，決不會轉意轉意，放我出去。他本就忌我，顛末此事以後，又怎再容我活命？楊大哥，你就不準我陪著你一起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