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神鵰俠侶(108)[第1頁/共5頁]

楊過站在郭靖身邊，見到這般慘狀，憤恚難當，隻聽呂文煥叫道：“放箭！”又是一排羽箭射了下去。郭靖大呼：“使不得，莫錯殺了好人！”呂文煥道：“如此危急，便是好人，也隻得錯殺了。”郭靖叫道：“不，好人怎能錯殺？”

郭靖抱了他躍回房中，將他放在床上，搬他雙腿盤坐，兩手垂於丹田之前，恰是玄門練氣的姿式。楊過又恨又怕：“不知他要用甚麼暴虐的體例折磨我？”俄然間想起了小龍女，深吸一口氣，要待縱聲大喊：“姑姑，我已失手被擒，你快逃命。”

郭靖叫道：“丐幫兄弟和各位武林朋友，大師跟我來！”說著奔下城頭。楊過跟了下來。郭靖道：“你昨晚練氣傷身，本日千萬不能用力，在城頭上給我掠陣罷。”楊過見蒙古兵搏鬥漢人，當他們豬狗不如，本想隨郭靖下去大殺一陣，聽了他這話，心中一怔，又不能直說昨晚實在並非練功走火，隻得回上城頭。

自成吉思汗以來，蒙古軍攻城，向來擯除敵國百姓先行，守兵隻要手軟罷射，蒙古兵隨即跟上。此法既能搏鬥敵國百姓，又可擺盪敵兵軍心，可說一舉兩得，殘暴暴虐，常常得收奇效。郭靖久在蒙古軍中，天然深知其法，但要破解，卻苦無良策。隻見蒙古精兵持槍執刀，驅逼宋民上城。眾百姓越行越近，最早頭的已爬上雲梯。

楊過聽了這幾句話，又覺到他正在以內功助己通脈，一轉念間已猜到了八九分，暗叫：“忸捏！本來他隻道我練功走火入魔，乃至行動狂悖。”當下暗運內息，用心四下沖走，橫奔直撞，彷彿難以禁止。郭靖心中擔憂，掌心內力加強，將他四下流走的亂息收束在一處。楊過乾脆力求逼真，他此時內功成就已自不淺，體中內息狂走之時，郭靖一時卻也不易對於，直花了半個時候，纔將他逆行的氣味儘數歸順。

從山上望下去，見道旁有塊石碑，碑上刻著一行大字：“唐工部郎杜甫故裡。”楊過道：“襄陽城真了不起，本來這位大墨客的故裡便在此處。”

二人各乘一匹戰馬，並騎出城。郭靖道：“過兒，全真派內功是全海內功正宗，進境雖慢，卻毫不出岔子。各家各派的武功你都可瀏覽，但內功還是以專修玄門工夫為好。待敵兵退後，我再與你共同好好研習。”楊過道：“昨晚我走火之事，你可千萬彆跟郭伯母說，她曉得後定要笑我，說我學了龍姑姑傍門左道的工夫，乃至累得郭伯伯辛苦一場。”郭靖道：“我天然不說。實在龍女人的工夫也非傍門左道，那是你本身胡思亂想，未得澄慮守一之故。”楊過料知此事隻要給黃蓉得悉，立時便看破本相，聽郭靖承諾不說，心中大安。

他伉儷倆在後院中這番對答，都讓楊過隱身在屏門以後聽了個清楚。郭靖黃蓉走入內堂，楊過仍站著入迷，反來覆去的隻是想著黃蓉那幾句話：“我隻恨殺他不早……他父親一掌拍在我肩頭，這才中毒而死……你我均有殺他之心，成果他也因我而死……”心想：“我父因他二人而死，那是千真萬確、再無可疑的了。這黃蓉好生刁猾，對我已然起疑，今晚我若不動手，隻怕再無如此良機。”回房靜臥，等郭靖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