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書劍恩仇錄(94)[第2頁/共5頁]

陳家洛抽出第一個信封中的紙箋，見箋上寫了兩行字：“世倌先生足下：請將你剛生的兒子交來人抱來，給我一看可也。”上麵簽的是“雍邸”兩字，筆致圓潤，筆跡草率，另蓋著一顆硃紅的陰文小章：“四時優遊”。

陳家洛等在城牆腳下忽聽城牆頂上連聲驚呼，忙飛步上牆。這時陸菲青想起本身美意反得慘報，氣往上衝，手足忽軟，被張召重用擒特長法拿住脈門，轉動不得。

世人向圍住狼群的沙城進發，無不興高采烈。途中袁士霄問起陳家洛的拳法來源，陳家洛詳細稟告了。袁士霄喜道：“這真是可遇不成求的奇緣。”

陸菲青雙目含淚，又是憐憫，又是悔恨，見張召重使到二十四招“破金錘”時，一頭餓狼撲將上來，向他腿上咬去，張召重一縮腿，狼牙撕下了他褲子上長長一條布片。陸菲青腦海中俄然出現了四十餘年前去事：那一日他和張召重兩人瞞了師父，偷偷到山下買糖吃，師弟摔了一交，褲子在山石上勾破了。張召重珍惜褲子，又怕師父叱罵，大哭起來。他一起安撫，回山以後，當即取針線給師弟補綴破褲。又想到這套“破金錘”錘法也是本身親身點撥的。當年張召重聰明穎慧，學藝勤奮，師兄弟間情如手足，不料他厥後妄圖繁華，竟然愈陷愈深。目睹到師弟如此慘狀，不由淚如雨下，心想：“他雖罪孽深重，我還是要再給他一條改過之路，重做好人。”叫道：“師弟，我來救你！”踴身躍出，跳入了狼城。

袁士霄道：“那兩個回人女人品德都好，你到底要那一個？”陳家洛道：“漢時霍去病言道：‘匈奴未滅，何故家為？’弟子也是這個意義。”袁士霄點點頭道：“很有誌氣，很有誌氣。我去對雙鷹說，免得他們再怪我教壞了門徒。”言下非常對勁。陳家洛道：“陳老前輩佳耦說弟子甚麼不好？”袁士霄笑道：“他們怪你喜新棄舊，見了妹子，忘了姊姊，哈哈！實在一雙三好，也無不成。”陳家洛回思雙鷹那晚不告而彆，在沙中所留的八個大字，本來含有這層意義，不覺悄悄心驚。

陳家洛徐行前攻，趨退轉合，蕭灑非常。霍青桐大喜，對香香公主道：“你瞧，這就是他在山洞裡學的武功。”香香公主鼓掌笑道：“這模樣真都雅。”陳家洛伸手拍出，張召重舉劍擋開，陳家洛反手一撩，兩人又鬥在一起。張召重凝劍嚴守，隻要對方稍近，當即快如閃電般反擊數下，擊刺以後，隨即收劍防備。

餘魚同轉頭看李沅芷時，見她昏倒未醒，甚是焦急。陳家洛道：“師父，陸老前輩，我們拿這惡賊如何辦？”餘魚同咬牙切齒的說道：“拿去喂狼，他下毒手害死我師父，當今又……又……”袁士霄道：“好，拿去喂狼！我們正要去瞧瞧那批餓狼如何了。”世人感覺這奸賊作歹多端，如此處決，恰是罪有應得。

師徒倆議論了一會，陳家洛臚陳在玉峰中學到的武功，首要在於好似廚子解牛普通，看到對方武功中的空地馬腳，牛刀均割在無筋無骨之處，天然雖宰千牛而刀不損。兩人印證比劃，陳家洛更悟到很多精微之處。兩人談得鼓起，走出帳來，邊說邊練，不覺天氣已白，這才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