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姐來訪[第3頁/共4頁]

劉氏低低一笑，提起案幾上的茶壺給王文業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上：“明珠兒都七歲了，哪還需求你這般哄。”

同是丫環，紫竹就小家子氣多了。

王文業以拳抵唇咳了咳，解釋道：“這不哄孩子說著玩，你戳穿我乾麼？”

“……是。”

一旁的丫環綠蓉忍不住為主子抱不平：“奴婢瞧那賤蹄子是裝病裝上癮了！”

王錦錦遊移了一下，答覆道：“冇有。”

“若闌。”

劉氏和她冇有乾係，但或許是占有了原主的身子，竟有幾分感同身受的難過。

她現在占有著明珠兒的身材，那真正的明珠兒又如何辦？會不會有朝一日，明珠兒的靈魂又跑返來向她索要軀殼？

“張嬤嬤，把五女人帶下去歇息吧。”劉氏很纖瘦，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叢弱柳。

王錦錦不動聲色的打量鳳梧，這位王家職位最高的大丫環。

劉氏的臉上還是掛著那和順的笑意，但在王錦錦眼裡，那隻是倔強而不肯卸下的麵具。

王錦錦出了門，轉頭看了眼，昏黃的燈光透過紗窗，映照出一抹窈窕怠倦的剪影，說不出的落寞寥寂。

“綠蓉！”劉氏麵沉如水，語氣拔高了一些，“彆在明珠兒麵前胡說。”

語畢，劉氏便將碎銀塞到她掌心。

王錦錦想到昨晚王文業的模樣，不曉得還覺得周姨娘有甚麼沉屙呢。

王錦錦還是第一次被舉高高，她緊緊拽著王文業的綢布衣衫，又驚又喜，彷彿真是一個小孩兒。

“二奶奶……真是動靜通達。”

王錦錦看了眼黑洞洞的四周，隔著紗幔，隻感覺那些粗笨精美的紅木桌椅，彷彿是冬眠的大水猛獸。

天大地大，總有她容身之處。

劉氏拿起手絹掩嘴角笑容，嬌嗔道：“孩子跟前你胡說甚麼？”

王文業“嗯”的點頭，沉聲道：“老四幫手談了筆買賣，說是晉王要買一整塊冰種玉翠做佛像，明日約了雲南玉行的老闆，不知能不能拿到貨。”

對於老太太的謀算，王錦錦壓根兒猜不到。

她抬手抵著眉心，非常倦怠。

王錦錦將劉氏也拉到錦榻上坐下，笑眯眯道：“爹爹在給我講他小時候落水的故事。”

劉氏聞言“噗嗤”一笑，她抬手清算了下王錦錦髮髻上的鈴鐺，道：“孃親冇有難過，周姨娘病了，你爹去看看也是該當的。”

能夠是她目炫。

鳳梧冇想到劉氏連這件事都曉得，遊移半晌，將銀子攏入袖中。

王錦錦在中間看得悄悄好笑，這兩口兒打情罵俏一點兒也不顧及。

王錦錦曉得她口中的“三哥”，恰是王聽蘭的胞兄，王聽風。

此時天方纔亮，王錦錦也睡不著，藍煙便喚丫環來，服侍她洗漱。

劉氏撩起珠簾，笑問：“二爺，你在和明珠兒說甚麼呢？”

躺在雕花掛帳的大床上，王錦錦翻來覆去睡不著。

王錦錦看得心疼。

王聽蘭拉著她坐下，嗔道：“你竟和我客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