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人死如燈滅[第1頁/共2頁]

賀林晚快速地在瑛姑的手心寫字：為何？

春曉抹著眼淚應了一聲拉著啞妹走了。

“人終有一死，賀施主請節哀。”如方師太站在一旁悄悄地看著賀林晚拿脫手帕來幫瑛姑清理臉上的血跡，她彷彿發覺到了賀林晚的架空，並冇有湊上前去幫手。

瑛姑固然已經嚥了氣，但是她的麵龐並不平靜，而是扭曲得有些失真，如許的一張臉明示著瑛姑臨死前正蒙受著凡人難以預感的痛苦。她死的時候七竅流血，固然之前賀林晚已經用手帕幫她細心掠過了，但是她臉上還是留有擦不乾的血跡，因為方纔的搬動，又有一些半凝固的血跡從她鼻孔裡流出來。

賀林晚眼中的哀慼未散，麵色卻垂垂安靜，“春曉，你跟啞妹去打盆水來幫師父擦身，再找一身潔淨的衣裳。師父向來愛整齊，我們得讓她乾清乾淨地走。”

“塵事已了？磨難已解？師太你來細心看看我師父現在的模樣。”賀林晚用諷刺的語氣說道。

如方師太看了一眼瑛姑就瞥開了視野，她閉了閉眼，語氣還是安靜，“人死如燈滅，她的痛苦同她的軀體一同留在了這人間，不會跟從她的靈魂而去，這便是擺脫。”

賀林晚當即轉頭，隻見之前分開的如方師太跨過門檻走了出去，春曉也緊跟在她身掉隊來了。

“女人，您看給瑛姑姑穿這一身行嗎？是府裡頭新做的，還冇上過身的。”春曉吸了吸鼻子，輕聲問道。

發覺到瑛姑的手指微顫，賀林晚握緊她的手悄悄捏了捏，想要安撫她，瑛姑的手動了動持續在她手內心比劃：謹慎……

“小、謹慎……”瑛姑冇有理睬賀林晚，她用儘儘力艱钜地說出了兩個字，然後轉頭朝著正走到她們麵前的人看疇昔。

賀林晚已經顧不得去斥責春曉大喊小叫了，她的神采有些慘白，怔怔地看著大量的鮮血從瑛姑的口鼻當中泊泊湧出，乃至連那一雙向來平和和順的眼睛裡也流出來了兩行血淚。

躺在賀林晚懷裡的瑛姑卻俄然渾身抽搐了一下然後便生硬了身材，本來緊緊抓著賀林晚的那隻手也落空了力道滑落了下來。

從瑛姑俄然栽倒到她嚥氣幾近是刹時就產生了，賀林晚連反應的時候都冇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瑛姑死去。

“佛家言往生咒可消四罪，五逆，十惡業，不知師太這往生咒是為誰唸的？”賀林晚看著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瑛姑垂眸輕聲道。

賀林晚抖動手去探瑛姑的脈，卻甚麼也探不到，瑛姑那雙還睜著的血目中瞳孔垂垂分散。

瑛姑死了。

瑛姑還冇有寫完春曉已經走到了門口，有些驚奇隧道：如方師太？您如何站在內裡不出來。

啞妹撲過來，跪在瑛姑身前不斷地搖擺著她已經生硬了的身材，眼淚一顆接一顆地砸落在地，可惜瑛姑已經冇法迴應她了。

賀林晚握著瑛姑的手方纔想說點甚麼粉飾一下，瑛姑卻俄然毫無前兆地往一旁栽倒下去。

在另一個屋子裡做功課的尼姑們彷彿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木魚聲和唸佛聲都停了，但是卻冇有人過來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