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萬金[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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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魏王掛念，廉頗無恙也。”廉頗嘴裡滿是酒氣，更打了一個飽嗝。幸虧他還記得魏息這個僕臣，道：“頗已為楚將，君趁夜入我幕府，所為何事？”

“臣……”三桶冷水加上斬首之刑，終究讓酈且規複一些沉著，但聰明人老是自大，他猶自對峙道：“臣隻為大王、隻為楚國計，昭昭之心，日月可鑒。秦軍猛攻敖倉數日，屍已平城，再不救濟，城破矣！我軍僅二十三萬……”

熊荊本來滿臉歡笑，聞言神采立即沉了下來。“你有何證據？”

“寡君可倍之！”魏息趕快道。“寡君可另奉萬金。”

“改之？”熊荊苦笑。“用人不疑，疑人不消，你竟然要不佞改之？”

已是十月，溝水雖算不上冷得徹骨，但渾身濕透了的酈且被秋風一吹，還是隻顫抖抖。

“快說，你是哪位媭媭？”熊荊也累得夠嗆。遵循法則，抓住人不算，他還得猜出是哪位公主才行，不然就不算勝利。柔嫩的肢體用心不說話，還屏住了呼吸，他不得不在她的胳肢窩裡撓了幾把。

“廉頗不貪財乃為趙將之時，離趙便如喪家之犬，焉能不貪金？”廉潔之人魏增見多了，曉得他們的做態。“五令媛罷了，予他便是。但是，”他俄然想到了一個題目：“廉頗不攻城，那十幾萬楚軍……”

“我確有要事需見大王！”酈且深歎了口氣，他隻能暴露個話頭，：“半個多月來，大將軍廉頗隻捶城不攻城，臣恐他與魏人二五耦……”

“此言當真？！”深夜的燕寢燒著燭火，另有些睡意的魏王魏增聽完僕臣的轉述便完整復甦。敖倉還在苦戰，以陳城之戰看，指不定秦楚兩軍要打到甚麼時候。如果能拉攏廉頗，那大梁就完整無憂了。

焦炙，產生在每一個深知大局的民氣中。熊荊也很焦炙，聽聞酈且的言辭、再看到酈且的模樣，他對擺佈說了一句：“提兩桶冷水給酈卿澆一澆。”

“善！大善！”魏增奮發，這半個多月來的破城壓抑讓他喘不過氣。“徹夜便讓少府點出五令媛，明夜運出城去。若破城之器不再擊城，再贈他五令媛予，好讓他速速遣楚卒去救敖倉，不要老呆在大梁城下。”

此次他未大怒熊荊卻已大怒：“酈且，你欺不佞少不更事否！受斧鉞之時，不佞已言：‘今後上至天者，將軍製之；今後下至淵者，將軍製之。’你現在跑來跟不佞說大將軍不當、大將軍與魏人二五耦！你信不信不佞治你誹謗上官之罪，將你當場斬了！”

“寡君言，一彆七年，信平君無恙乎？”大梁城北的廉頗幕府，換去寺人衣裳的魏息低眉紮眼，燎火下對著廉頗滿臉淺笑。

一艘艘滿載糧秣的舟楫靠向大梁城北、暗溝以西的船埠，舟楫還未泊岸，船埠上鼠籠起重機的吊鉤就閒逛了疇昔，等著舟人把吊鉤鉤在繩兜上。一兜就是一千楚斤，裝在繩兜裡的糧秣很快吊至等待的馬車上，兩兜一車兩兜一車運向裡側的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