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應對[第1頁/共3頁]

“大王親率王卒來救城陽。”六百餘裡外，由淮水旁的謝邑（今平昌關）進入楚秦交界丘陵地帶的項燕收到來自郢都的傳訊。度過楚境這邊的淮水，傳訊已不是那麼便利，計算光陰，這已是兩日前的訊息。

“負芻王子又來信了，請將軍早作定奪。”諸人散去，等身邊冇了人，申雍提示道。

‘啪——！’申雍彷彿已經把景驊壓服了，冇想到剛有些入蠱，便捱了景驊一記重重的耳光。這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半天也摸不著腦筋。

“然我，然我……”一想到大王景驊便心中慚愧，大王要他保太子順利即位，表示今後以他為大司馬，他卻要弑太子另立彆人。他日下至鬼域，何顏以對大王？

五騎都已留步，馬無馬鐙，受命的騎士身子一躍，從頓時跳了下來。他摘下屍身上的皮胄，揪住髮束便要割首級，誰想這屍身並未死絕，在他哈腰之際崛起猛刺，騎士猝不及防，一劍穿透胸腹，劍尖破甲而出。刺畢，屍身才奸笑著倒下，斷氣身亡。

“我軍既渡淮水，焉有返城之理。”項燕不得不出言回嘴。“各軍出城不過攜旬日之糧，今另有幾日？後日若不能強渡淮水，三日拔下稷邑，覆矣。秦軍此來，言為大子，實為城陽。既為城陽，何舍近而求遠，避重而就輕？我料秦軍必是兩路，一起於比陽誘我大戰，一起由稷邑陰攻城陽。我軍既已至此，當大捷以保王恩……”

“稟大將軍，唯有一名騎長尋獲，其他皆不見。”騎將答道。

“將軍，我軍標兵截殺荊人標兵一名，在其身上尋到此物。”陸離鏡能夠把遠處的東西放大拉前，此物前所未見。緝獲此物的騎長貪功敬獻，拿到此物的騎將也不敢貪墨。

以楚例，祭必夕。當晚熊元便祭告太廟以親征禦秦，次日一早便去國離都，由熊荊和令尹黃歇攜百官恭送至郢都郊野。楚人道情剽輕而易怒，率真且銳剛，昨日忽聞大王親征禦秦，本日當舉城相送。人潮之澎湃，忠忱之熱切，無言無語中，唯在伏地數拜。送王遠行、祝王班師，即便大王的旗號他們看不見了，也還是不起家。

“必是如此！”申雍篤定，說罷又反問：“若不如此，大王何使將軍留於郢？又何使王卒五千留於郢？此皆防黃歇弑大子奪儲也。”

“我看看。”騎長要過這個奇特的物件，摸索兩下他便無師自通的拉開，湊眼看去隻感覺身前的同袍俄然變小——他這是看反了，待將眼睛湊到目鏡，他發明瞭陸離鏡的奇妙。

“這是何物？”首級還是要割的，不割就冇有軍功。兩名騎士上馬割首級時，一個青銅圓筒從屍身懷裡掉落下來。圓筒外側還鑲著一片剔透的水晶，看上去很值錢。

“稟將軍，荊人標兵已被我軍儘數截殺，無一遺漏……”二十餘裡外的淮水東岸，一聲戎裝的蒙武聞報不語。往前十裡便是楚國，楚軍派有標兵才普通，冇有標兵反倒不普通。隻是這標兵彷彿有些多，莫非，城陽守將項燕已有防備？

“哦。”蒙武本冇有多在乎這個青銅圓通，看過以後不得不動容。“荊人標兵皆有此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