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帛書[第2頁/共3頁]

“那便請君稟明太後令尹吧。”兩件事情冇有辦成一件，頓弱有些不歡暢。當然，他不焦急，現在是秦軍在攻伐楚國，而非楚國在攻伐秦國。陰文君臉上也看不到甚麼波瀾，他並冇有交還那份帛書，而是揣入懷裡退走，上車便行向王宮。

嫁女、退兵、會盟，這是兩邊暗中打仗的成果。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連續串婚娶之事停頓的極其順利。隻是上個月收到鹹陽昌文君的帛書後，模糊其辭的行文中，陰文君感覺退兵不會那麼簡樸。

王城的東麵是宮室，西麵一半是苑囿。跟著熊荊一聲令下，苑囿裡的台閣拆的是七零八落，隻剩下高高的台階。齊國公主一來，苑囿裡又砌了一道矮牆，好好的苑囿當即短了一小半。

“這？”陰文君不由看向了淖狡，淖狡不是聰明之人，莫非是大司馬府的謀士提示了他。

“不然如何？”趙妃看了一眼淖狡，抓著袖子的手又緊了進緊。

嫁奩事小，退兵事大。陰文君問道：“若公主入秦，秦軍不退……，如何？”

“秦使一起可好？”頓弱仍由城陽出境，從淮水逆流而至郢都。

“不然便不撤兵。”陰文君答道。

血淋淋的戰役彷彿已經演變成一場土木之戰。一方要築城、一方要拆遷，城外的甬道因而越修越厚，城內的投石機也越造越大，冇有半點殛斃的血腥。

兵不血刃的戰役持續了兩個月，賣力供應五十五萬雄師（平輿另有十萬秦軍、五萬魏軍）糧秣，每日還需陸路輸運糧秣的魏國就支撐不住了。入鹹陽哀告的使臣去了一撥又一撥，美人寶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卻連秦王的麵也見不到。因而舉國群議紛繁，皆曰相邦子季可殺，弄得魏王不得不遣數百名武卒於相邦府邸相衛。

“此事需稟明太後、令尹，我不能決計。”陰文君道。

“那便不言此事。”頓弱不再勉強，“大婚之日定在歲首，公主嬌弱，一千餘裡，路上起碼需二旬日或二十五日。最遲下月初便要離郢入秦。”

“我僅為太宰，不傳話能如何？”陰文君擠出些苦笑。“若秦使不肯，我可請令尹來此一會。”

“此乃祖太後之書，請君一觀。”頓弱從懷裡取出一份帛書。

“钜鐵之術、破城之器、大翼之舟，”淖狡聲音很沉，眼睛血紅血紅的。“此三者皆是攻伐利器，秦人如有，數年便可一統天下，其知我必定不予，為何還來親迎？”

“尚可。”前次歡迎頓弱的是沈尹鼯，初見陰文君，頓弱不免將他打量了一番。高冠之下，彆的楚人或是清秀儒雅、或是多須粗曠，陰文君確有一種說不清的陰霾。

魏國支撐不住秦魏五十五雄師的供應，客歲打了一場國戰的楚國硬抗秦魏也抗得難受。嫁女乞降的意義客歲便有了，本年則更加火急。本覺得此事毫無但願，冇想到華陽太後一病，秦王就承諾了。

“秦使言，”陰文君一頓，“秦使言若要撤兵，還需钜鐵之術、破城之器、大翼之舟，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