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吏治[第2頁/共3頁]

派出所長支出不及農夫支出的一半，還時候冒著生命傷害，他如何養家？即便做到了縣令，年奉也不過六百石到一千石。很多麼？譽士一閭二十五戶，每戶繳十五石田租就是三百七十五石了。

縣令以下是基層官吏，基層官吏或許難改成規，那縣令以上又如何？

秦國官吏的貪腐，吏治的廢弛於此可見一斑。官吏仕進本就是求繁華的，不求繁華為何當官？劉邦這個派出所長冒著生命傷害抓好人，年支出才兩千四百錢，這點錢真不如回家種田——一戶農夫百畝收粟一百五十石，三十錢一石就是四千五百錢。這僅僅是種粟的錢，加上絲麻織布的支出，一年起碼也有六千錢。

且這個支出隻要丞相、太尉兩人有，下一級的禦史大夫、九卿，那便隻要兩千石了。兩千石實發隻要六金多，虛發歲奉一千四百四十石，便隻要四金半。這點錢還不如楚國海舟上的一個海員拿很多，丞相還不如海舟舟吏拿很多。

究竟真是如此？荀況本在齊國為稷放學宮祭酒，後離職入楚，再入趙（《議兵》）、最後又入秦。入秦不得用，隻好再度入楚，終老於蘭陵令上。其入秦，對秦國誇獎目標不言自明。

‘牛大牝十，其六毋子，貲嗇夫、佐各一盾。’十頭母牛如果有六頭不生小牛，嗇夫、佐吏罰一麵盾——想來需求的時候，嗇夫和佐吏隻能本身上了。

‘已馳馬不去車，貲一盾。’馬車達到後，車駕冇有及時卸下，罰一麵盾。三百八十四錢冇了；

在秦國仕進，不貪汙是不可的。不貪汙不能媚諂上官，不賀千錢隻能坐在堂下，升遷天然無從談起；不貪汙一旦出錯或者連坐，冇有錢貲贖便要去居作還債，居作的成果不但僅是丟官那麼簡樸，很多時候還會丟命。

‘臧（藏）皮革橐（蠹）突，貲嗇夫一甲，令、丞一盾。’庫存的皮革被蛀蟲咬壞，嗇夫貲一甲，縣令、縣丞連帶貲一盾；

一閭能收到八百五十石，閭是分封不是承包，這是私家財產。如果譽士冇有練兵的尋求，減去祭奠少部分用錢，剩下的錢充足與秦國縣令比支出了。而遵循秦國的爵祿，十五級爵少上造的歲祿纔有七百石，最高二十級爵的徹侯纔有一千石。一個譽士的支出相稱於秦國縣令、相稱於秦國十五級爵少上造。

不跟海舟舟吏海員比，是跟淺顯商賈比，也是不如。呂不韋問其父種田之利，答曰十倍；問珠玉之利，答曰百倍。假定商賈的本錢與農夫一樣，農夫十倍年入六千錢，商賈百倍年入則有六萬錢。商賈本錢如何能夠和農夫一樣？即便真一樣，年入六萬錢也超越、或者相稱於禦史大夫、朝廷九卿的支出，僅在丞相、太尉兩人之下。

偌大的燕朝隻要治粟內吏董易一小我的聲音，其彆人包含丞相王綰都不敢說話。董易擔憂秦國官吏會搶著去買關東四國的國債，但比他這類擔憂更嚴峻的倒是話語中所揭穿出來的秦國吏治。

‘高祖以吏徭鹹陽，吏皆送奉錢三，何獨以五’。《史記集解》引李奇語：‘或三百，或五百也。’前者是賀錢，另有個燕徙之喜的藉口，這裡就是直接送錢了。其他官吏踐行時每人送劉邦三百錢，蕭何的級彆更高，他是主吏掾，縣構造部長，因看重劉邦，單獨送了五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