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報告[第1頁/共3頁]

滏水出釜山，從邯鄲西南流過經雞澤彙入黃河支流。舟隊從支流拐入滏水時，秦軍斥騎就在支流對岸張望。這時候的滏水船埠正飄蕩著一麵旂旗，趙王趙遷在靈袂的伴隨下，用陸離鏡細看越行越近的舟隊。他的兩邊站著諸多臣子和寺人，太傅郭開也在此列。一支蒼蠅俄然飛在他臉上，弄得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展衣色白，扮裝後的靈袂端莊若仙子。廉頗不敢細看，也不回絕她賜的酒，恭敬接過抬頭滿飲。群臣皆知楚齊魏三國的低價粟米是廉頗帶返來的，見此都七嘴八舌的阿諛：“信平君未老矣……、信平君出戰，秦人必敗……、我趙國有信平君，何愁秦人不退……”

“兩千萬石粟，即便低至二十錢，亦四萬多金。”葛得道。“朝中有錢否？”趙粱正想說雁門郡或偶然，他卻搶先道：“楚國海舟已通印度與波斯，天下在中洲之東，印度在中洲之南，波斯在中洲之西，胡商於天下販絲綢出塞，乃售予印度、波斯等國。胡商所販甚少，一匹綾能有五十倍、百倍之利。然楚國海舟通也，海上萬裡之費不過路上百裡……”

“四年積粟？那要比及何時？”趙粱急問。三年積一年之粟，四年難道要十二年後纔出兵？！

“不必了。”廉頗揮手道。“臣返趙，非為報仇而來，乃為大趙而來。請大王、相邦速速拜將授臣斧鉞兵符。”

“然也。”葛得道：“楚王猶怨當年……”

“不必再提當年之事。”趙粱打斷道：“楚王願出兵否？”

“郭卿覺得頗老否？”廉頗直乾脆子，瞪著瞪著就開了口。

入城、祭天、告祖、拜將、授斧鉞兵符。本日起，廉頗便領受南線二十萬趙軍的批示權，唯王城黑衣以及趙蔥三萬王卒不受其轄製。

“然也。”葛得麵上也有憂色。他本覺得海舟互市與趙國毫不相乾，但熊荊一說大師的絲綢都是賣到一個處所，他當場就懵了。“楚王還言，楚國需求賤賣絲綢，如此秦國就不能以絲綢於戎人、狄人處換馬。”

兵甲粟米隻給廉頗和李牧，兩人有兵有甲另有糧，趙粱的心一嚮往下沉。要不是楚國攻占了臨淄也不滅亡齊國，他幾近要覺得楚國彆有圖謀。心中安寧，趙粱纔想起另一個題目：“何謂粟米非趙國出金所買？”

“楚王另有何言，一併說來。”趙粱焦心也隻要按奈住心機，楚國事獨一的但願。

本日到達本日就要兵權，連靈袂也微微皺眉，群臣就更加驚奇。唯趙粱一臉笑意，大聲道：“信平君憂心國事至此，梁忸捏。便按君之所言，本日拜將。”

跟著趙使葛得的多次謁見，四國之間另一種情勢的聯盟逐步有了清楚的打算。在楚國朝決不伐魏國，而是按魏國所請由下蔡縣尹蔡文出任魏相的動靜傳到邯鄲時，從臨淄返趙的葛得一行終究到達邯鄲東麵二十多裡的雞澤。

趙國苦戰一年不足，士卒百姓死傷數十萬之巨。南下求救的使者一向不斷，一年疇昔終究有了迴應。帶著如許的衝動和鎮靜，趙國君臣立在船埠上郊迎廉頗。